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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将计就计(2 / 4)

此计为将计就计!

赵桓遣使探望,按宫礼必定进呈人参等厚礼和御膳糕点等物,赵佶为体现父慈子孝,表示未对儿子生疑,定会当着京中来人品食一二。御膳糕点经臣子之手呈上,依制内侍需以银针验毒,但糕中之毒为唐十七研制,又岂是区区银针能验出?

若论唐门毒药之毒,自是以唐青衣的青色莲衣为最;但论唐门制毒之奇,却非唐十七莫属。唐青衣研毒,是求精深;唐十七研毒,却是博杂浩瀚,这自是缘于当年唐大娘子的乐趣所好,追求奇特的物事。卫希颜向唐十七求毒时,他得知是用于赵佶后,目光顿然幽森。卫希颜便知,赵佶没好果子吃了。

她昨夜潜入京使所宿的驿馆,在御制糕点内下毒。赵佶吃得两口便会发作,症状貌似幽附子与桂枝相混之毒,却更为阴损。唐十七将盛了毒液的瓷瓶递给她时,曾道不必再给赵佶服用清真丹,这毒服下后,便可解了清真丹的瘾毒。卫希颜观他笑意极其幽沉,好奇下多问了两句,顿时为唐十七的“损招”佩服。

有什么法子是对男人、尤其是对赵佶这般风流的男人折磨最甚?

赵佶从京城匆匆出逃时,忙乱中竟不忘带上最年轻貌美的妃嫔,清真丹是让人纵.欲亏身,此毒却是让人纵起欲.望,却又吃不了,抱着美女下面直不起;每五日又发作一次,让人头痛欲裂,恨不能撞墙死去!

此毒妙在毒性分为三重:第一重毒为发作之毒,以那陈御医的本事,应能解去。若解不了,铁子手中亦有解药,当可保下赵佶性命;只是那二重、三重之毒,却是唐十七专为折磨赵佶而制。

卫希颜唇边笑意冷寒,赵佶余生,必得生受这百般折磨,方可抵偿当年母亲所受之苦!

***

道君寝殿内一片人仰马翻。

陈御医赶至,心惊下开方诊治。半个时辰后,道君服药苏醒,众人方松了口气。

丁起回到衙中,便写了道奏章,快马递到京城。奏中用词颇为谨慎,细述当时殿中情形,却未涉及半分评断之语。

赵桓阅罢密折惊怒不已,急召耿南仲、唐恪、吴敏三位宰执密议,均道此事不宜张扬,遂命资政殿大学士宇文虚中为钦差正使,大理寺卿为副使,同赴杭州彻查此案。

七月二十八日,宇文虚中一行抵达杭城。

卫希颜闻知后笑道:“这位宇文大学士若细查,必会发现种种疑点。”这毒下得太直接,赵桓若真有心谋父,不会蠢得在自己进献的御点上动手脚。

“明眼人怀疑又如何?”名可秀淡淡笑道。

宫帏秘事多为无头公案,天下人不会关心细节真相,他们只会窃窃私议赵官家疑父、弑父!这便够了!

赵佶未必全信是赵桓下毒,但对赵桓的防备定会更甚。赵桓回过神来,便会怀疑是道君自演苦肉计诬陷亲子。所谓疑心生暗鬼,人若相疑,案子查得再清也解不去心结!

名可秀微笑着,下了断论,“此案未查,结局已定:必是拿人顶罪,不了了之。”

卫希颜正在摆弄她书案上的战船模型,闻言抬头清笑:“你会容它不了了之?”

“所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名可秀执盏品茗,浅尝优雅,“流言自个长腿,关我何事!”

卫希颜失笑出声,这流言难道不是你让人放出的?!

***

八月初时,桂子飘香,满城馥郁。北方战报穿过桂香传入碧晴院,名可秀不由倚窗叹息,满目金黄,顿然失色。

宋军战败她不意外,让她痛心的是种师中战死。

新任两河宣抚使许翰虽是朝中主战派,却非知兵之人,当隶属枢密院的细作密报金国发生辽国降将叛乱,完颜宗翰已从太原急返云中时,顿时认为战机难得,急急催促种师中进兵。

种师中征战沙场多年,深知完颜宗翰狡诈,建议朝廷细作再探,谨慎用兵。许翰深信自己的判断,严厉指责种师中贻误战机。

名可秀唇角冷笑讽刺。太原为北方重镇,完颜宗翰又岂会轻易撤防,许翰竟会轻信细作之言不加分辨,实是愚不可及。

当卫希颜从城中酒肆到得碧晴院时,便看见她挺立在书阁窗边,神色戚痛。

静立于书房的莫秋情伸手指了指书案上的军报,她见到卫希颜进来,顿时放心,看了眼少主,悄然退出。

卫希颜拿起军报,一目十行翻阅,边看边摇头。

“希颜,酒肆建得如何了?”名可秀目光从窗外收回,转身问道。

“慢工出细活,不着急。”卫希颜边看军报边道,“等十七叔的秋季新酒出来,约摸便可开张了。”

她曲指弹在军报上,“赵匡胤为防武将作乱,定下这武官必须听命于文官的‘祖宗之策’,显是防内乱重于防外族侵略。将来若亡于北方民族,便是这初始政略种下的祸端。”

文官遥居京城,千里之外指挥武将作战,让人不可思议,偏偏宋朝君臣视之为当然!前线作战,敌情千变万化,决胜全在于为将者瞬间把住战机,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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