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佞:“要不咱俩来做点有益运动满足一下?”
雷霜身躯陡然一阵颤动,笑不可抑……俄而,突然伸手紧紧圈住她脖子,一阵耸动……
脖颈处隐有温热湿润。
卫希颜暗叹一声,侧身将她圈在怀中,“想哭便痛痛快快哭出来吧!”
自家麻烦事情一大堆,这会还得安慰某个伤心女人,这都什么世道!
雷霜却陡然在她脖子上狠咬一口。
卫希颜痛哼一声:“你属狗啊!”
英朗女子推开她,坐起身来,手背狠狠一抹眼,“我雷霜岂是那种哭哭啼啼的小妇人!”
“真是好心没好报!”卫希颜翻个白眼。下次就算这女人伤心痛得心口滴血,她也绝不理会!
“走!陪我喝酒去!”雷霜一把扯起她。
“喂!我还没睡觉!”
“谁让你半夜偷鸡摸狗去了!活该!”
“得!去哪?先说,酒差了我不喝!”
“啰嗦!去潘楼酒家!”
“唔!马马虎虎……你请客!”
“吝啬鬼!懂不懂什么叫‘朋友有难,两肋插刀’?”
“小霜霜,懂不懂什么叫‘有朋自远方来,当尽地主之谊’?”
夜雨已歇。
天光已是凌晨卯初,潘楼街的早市已开了,歌吟般的叫卖声在清晨的空气中格外清脆悦耳。
潘楼酒店位于东十字大街,是东京历史最悠久的酒楼,始建于晚唐,迄今已一百六十年。这百多年里,酒楼的东主变更起落,这座宏伟的酒楼却一直屹立于世,和城北的樊楼酒店并称于帝京。
二人共乘一骑,俊男俊女招摇过市,自是引得早市诸人注目。马上的青年男女却似浑不在意,蹄声得得驰入东十字大街,直入某人口中“马马虎虎”的潘楼酒店。
不知是汴京城的酒鬼多,还是京师的人习惯早起,此时酒店一楼的阔厅内居然客人不少,遍是饮晨酒吃朝食的客人。
“三楼!”
雷霜将马缰扔给小二,当先穿过正堂天井,直入两边回廊,斜上楼梯,人声渐寂,上得三楼雅阁子时,已是一片静谥。
小二利落上了看盘,一式精巧剔透的白瓷碟子,摆了十道:鲜果饱满,干果色润,香药清新沁人,又有雕花梅球儿、雕花姜、蜜笋花儿诸味密煎(蜜饯)形美色艳,引人食欲。
“请问官人、娘子,来点什么?”酒店过卖(点菜)拿着单子殷勤躬腰。
雷霜一挥手,“最烈的酒!最辣的菜!”
过卖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卫希颜微叹口气:“我可不可以只要一釜淡茶?”
雷霜白了她一眼,一拍桌子,吓醒了过卖,春水眸子一瞪,喝道:“还不快去!”
“诺!娘子稍候,酒菜即刻上来!”
过卖疾奔下楼,心相隔壁家的张三娘子说越是美丽的女人越不好惹,果然没说假话!
“官人、娘子,酒来了!请试试本店新酿:醉卧仙人台!”端着酒坛上来的换了位小二。
雷霜眼眸一亮,“听名字便知不错!去,拿大盏来,小碗的不要!”
小二一咋舌,道了声“诺”,又飞快奔出去。不一会儿,端了两只白釉流青的大酒盏上来。
雷霜拍开封泥,酒香初闻颇淡,到得倾入盏中后,随着琥珀色的酒液变得金黄,沁人肺腑的浓郁酒香立时溢满整间雅室。
英气俊朗的女子单手执盏,“丁当”伸前一碰,“干了!”一仰脖咕咚咕咚直入喉际。
小二看得又咋舌,躬身悄然退下。
一会儿后,陆续将一碟花炊鹌子、一碟鸳鸯炸肚、一碟姜爆白腰子……七八味尽是姜椒味辣的上案,叩上阁子门退去。至于那位俊美官人要的一釜淡茶过卖根本就没敢记单,他可不敢惹恼那位极美却也极爆的女娘子。
“好!痛快!”雷霜一抹唇,一坛酒顿去大半,樱唇益发火红鲜艳,眼一乜斜,“当我雷霜朋友的,喝!”
卫希颜本就愁绪沉积,心底不畅,被她一激,堵压的洪水便如决了口,一拍桌案,索性将万般抛开,扬眉咬牙:“好!所谓千金难买解忧酒,今日便陪你大醉一场又如何!”
抬手执盏大口倾入,酒入喉醇厚润泽,到得腹中却突然窜起一团火,熊熊燃烧几欲烮肠,烈焰灼烧下却让她郁闷堵结的胸腑一阵痛快,脱口道:“好!”
“哈哈哈!”雷霜大笑高呼,“小二,酒来!”
杯来盏往,坛去酒空……
两人这放怀一喝,直喝得双眼迷蒙,拍桌蹬椅……又直喝到天光大明,红日悬升……
小二抱着一个一个又一个空坛子下去,他未曾饮得一滴,却被阁子内浓稠的酒香熏得脚步东倒西歪,整个脸颊潮红如火,眼神虚飘空不着物。
雷霜一脚勾住他摇摇欲倒的身子,脚一踹送了出去,春水眼波迷迷,“没出息的家伙……换个人来,上酒!”
“官人、娘子,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