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贵阳的局势很乱,让人感到迷惑,难以看清现实。讀蕶蕶尐說網
站在山崖上的苏浩明显有些瘦了。虽然精神依旧,但眼睛里多了不少血丝,头发略带凌乱,神情也有些萎顿。
无论换做任何人,面对这种乱局都会显得力不从心。尤其是在愤怒和不甘的心理主导下,多多少少总会做出一些无法用常理揣测的事情。
苏浩变得越来越沉默。他很少呆在办公室里,而是在黄河等人的陪同下,在基地市四周转悠、打猎。
就像现在,虽然看着远处越修越近的铁路,苏浩却没有任何办法予以制止。当然,打猎也不是光在嘴皮上说说,上午出来到现在,他已经弄到了好几只野兔。
放下手里的望远镜,苏浩神情淡漠地看着远处,过了很久,才略微怅然地摇摇头,叹息着,慢慢转身离开。
苏浩车队很快进入新贵阳基地市外围防区。
这里是新编703步兵师的驻地。由于目前大部分建筑材料都被用于基地建设,在军事区与平民区之间,只有一道数米高的铁丝网用作分隔。就在这道普通人难以逾越的障碍背后,矗立着一座座钢混结构的警戒塔。塔顶有专人负责守卫,还有威力巨大的联装机炮。一旦有人以非正常方式翻越铁丝网,与塔楼连接的电子监控器立刻会发出警报,卫兵不需要对目标身份进行判断,立刻会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将对方用密集弹雨活活撕成碎片。
以第十一独立部队的目前的能力,还无法将警戒范围扩散到如此之大的半径。守卫哨塔的士兵几天前还是平民,他们手里的武器也来自其它基地市。准确的说,应该是来自军部委员们的大力支持。
新贵阳周边被各个师团拱卫着。从分布图上看,位于核心位置的集团军司令部当然最为安全。然而,这种“安全”还带有另外一层意思。至少,出入基地市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简单,需要层层身份审核,道道关卡检验。
黄河驾着越野车骤然停住。正前方五、六米远的地方,就是一座环形沙垒拱卫的哨卡。涂有黄黑色斜纹的道杆横放着,封死了整个路面。
香烟已经成为黄河这个男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东西。无论任何时候,烟瘾极大的他嘴里总会叼着一根。这动作无疑使他看起来更加粗犷,性格也颇具痞性,加之身上的衣服穿戴方式随意,看上去很难与“军人”两个字联系起来,更像是和平时期假借军人服装行骗的混混。
这条路上往来的行人不多,守卫哨卡的士兵早在几分钟前就发现了越野车。他丝毫没有放松警惕,立刻把枪口对准这个方向,牢牢锁定越野车最容易受到攻击的油箱位置。
一名值班军官从哨卡里走出,朝着越野车大步走过来。在他身后,几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控制着重机枪,还有另外两个人用大口径反器材枪对准这边。
苏浩淡漠的脸上,顿时显露出油然而发的愤怒。
他从不掩饰自己的身份,即便是这辆越野车,也镶嵌着505集团军指挥部的专属牌号。以士兵们经过强化的特殊视觉,完全可以在两倍,甚至三倍于目前距离的情况下,清楚看到车牌上的数字编码。
是的,他们看得很清楚,却根本没有收起武器的意思,仍然把黑洞洞的枪口指向自己。
他们究竟想于什么?
值班军官是一名上尉。个头很高,也很年轻,带有这个年龄段特有的高傲。他走近越野车,用意味深长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车里的人。满含讥讽的目光在苏浩身上停留了好几秒钟,其中夹带的含意绝对算不上友好,也丝毫没有尊敬之类的成份。然后,这才慢慢转移到驾驶车辆的黄河身上。
“请出示你的军官证和通行证。”
面对值班军官的问话,黄河叼着烟,从高高抬起的鼻孔里喷出一声闷哼,带着毫不掩饰的冷漠,用手指了指车头,说:“你自己不会看吗?通行证就在挡风玻璃下面,你的眼睛是不是瞎了?”
这敌意当然不是毫无理由。按照规定,下级军官面见上官的时候,必须致敬行礼。即便施行军务,也必须首先出示自己的身份证明。苏浩这个准将自不必说,包括黄河在内,坐在越野车里的随行人员,军衔最低也是少校。
值班军官只是一名上尉,这本来就足以说明问题。
苏浩从未见过这名军官。他的记忆力强大无比,对自己手下每一个士兵都很熟悉。对方身上没有“工蜂”特有的气息,模样和很陌生。显然,这是一个刚来不久的外人。
军部委员抢夺新编部队控制权的意图非常明显。源自上位者的嚣张跋扈,已经扩散到先期抵达新贵阳基地,建立各师团基本框架的外来军官身上。作为倍受上级关注的亲信和心腹,他们拥有天然的优越感。为了培植己方势力的自信,军部委员多少会让手下人知晓部分内幕。很自然的,苏浩这个创建新贵阳的劳苦功高者,在众多新贵面前已经什么也不是。他虽然是准将,是正在组建指挥部的集团军司令,再过几天,还要晋升为少将。可在已经取得实际控制权的各师主官看来,苏浩只是一条随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