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在常委会议上抛出一盘菜,让其他人像狗一样争抢吗?
袁志成没有从中要求得到任何军官名额,也没有指派任何人担任师长。他对眼前这帮比草原鬣狗还要疯狂的家伙视而不见,微笑的表情仿佛是在欣赏一幕精彩话剧。
直到某个贪心不足的家伙声称,505集团军,也就是新设集团军司令官应该由更有能力的人担当,而不是声名狼藉,目前仍然游离在军部控制之外苏浩的时候,袁志成才咂了咂肥厚的嘴唇,用不无威严的语调,微笑着发话。
“如果你想另外派人担任集团军司令官,当然没有问题。不过,刚才被你任命的两位师长、六位团长,还有那些不同等级的参谋长,就得全部让出来。呵呵用一堆校官,八个准将交换一个少将的位置,的确很划得来。”
会场顿时陷入沉默,再也没有人想要在这个问题上发表意见了。
被反驳者脸上掠过一丝怒意,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坐在椅子上,闷闷不乐地狠狠吸烟。
集团军司令官只是一个虚衔。现在,十个作战师团主要部门和位置都被瓜分一空,505集团军的实际控制权已经被在场的委员们分别把持住。这是利益争取与平衡的结果,下面的人不服从命令,集团军司令就等于虚设。其中的对比关系大家都很清楚,只有傻瓜才甘愿放弃已经到手的好处。
赵志凯对袁志成的话同样抱以惊讶。他转过身,颇为复杂地注视着袁志成,皱着眉问:“怎么,你打算把苏浩从新贵阳调回来?”
失去了部队的实际控制力,苏浩个人能力再强也翻不起浪花。一旦接受集团军司令的身份,除了听命于军部,他再也没有第二种选择。毕竟,十个新编师团当中,没人会听从他的指令。第十一独立部队将被打散,分别编入各个作战师。到时候,苏浩只能成为孤家寡人。
以前对付孔啸和行政军官团的手段,再也不会起作用————暗杀只能针对某几个人,挟持监禁之类的办法只能在数十、几百人身上实施。第十一独立部队无疑是苏浩的嫡系,数量多达上万,可十个新编师团的大小官员,是一个极其庞大的群体。苏浩再强,也不可能是这些人的对手。除了无奈的接受被瓜分、并吞、分解,他不可能有任何应对方法。
在赵志凯看来,苏浩的最终结局,只能是申请调回军部,在某个不重要的位置上默默等待老死。
“他难道不应该被调回来吗?”
袁志成抿了一口茶,回味着茶水的味道,脸上露出欣慰满足的笑容:“他招惹了太多麻烦,新贵阳面临的种种问题,凭他一己之力根本无法解决。继续留在那儿,只有死路一条。我从不对年轻人赶尽杀绝,尤其是像他这样能力出众的小家伙。军部仓库管理处可以腾出不少空位,到时候分他一个,我们也算仁至义尽。”
赵志凯脸上的皱纹显得更深了。
他很清楚,这绝对不是袁志成心里的真实想法。事情真相远远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赵志凯相信,在场的其他军部委员应该都与自己持相同的观点。可是,他们无法猜透别人内心,也无法看穿袁志成的真正目的。
新贵阳基地,北面。
初冬的天气已经颇冷,山区的气候比平原显然低了很多,就在今天早上,还下了一场小雪。地面上铺着一层薄薄的雪花,突兀的乱石随处可见,几颗于枯的老树在寒风中摇晃枝条,仿佛一具具狰狞恐怖的灰色骸骨。
苏浩站在山崖上,握着战术望远镜,默默注视着北面方向的远处。
地平线上,有一队人头攒动的队伍。他们簇拥着不少重型机械,从遥远的视线尽头慢慢挪近过来。这些人移动速度缓慢,无法看清楚面容,只能从身上的衣服和动作,勉强判断出正在忙碌着什么。
那是从吉首、铜仁地区过来的一支工程部队。按照军部最新下发的命令,他们将在旧铁路的基础上进行改造,分别从西安、襄阳方向接出两条新路轨,绕开沿途人口密集的废弃城市,与正在建设中的新贵阳基地市连接起来。
黄河眯缝着双眼,久久注视着工程部队所在的方向。他用手指从嘴唇上拈下烟头,长长吐出一口裹挟着闷气的浓烟,瓮声瓮气地说:“这帮家伙动作真他妈的快。按照这种速度,最迟下个星期,铁道路基就能铺到指定位置。我们得早做准备,否则就太被动了。”
苏浩对此不置可否,依然神情平静地看着远处。
连他也没有想到,袁志成居然会在那个时候于脆爽快的答应了自己的全部要求。
苏浩最初的目的,仅仅只是粮食。为了维持新贵阳基地的建设,不要说是能量药剂配方,甚至其它一些隐秘的,源自未来世界的技术,都可以用作交换
至于集团军司令和少将军衔,苏浩只是随口一提,却没想到袁志成居然全部应允。
现在想来,自己在编织陷阱,对方又何尝不是针对自己预设阴谋?
新贵阳基地从开始建设那天起,就有很多人盯上了这块肥肉。袁志成应该就是众多“狐狸”其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