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最好看看这个。”
沛遗落了大量通讯器材,这台通讯电脑是所剩不多的装备之一。
战术电脑的屏幕很小,画面却足够清晰。
屏幕上的场景,正是苏浩与军部电讯会议的实况转播。由于摄像头的拍摄角度有些偏,画面从中间隔开,分为苏浩和军部会议室两部分,所有人的表情、神态和动作一览无遗。
看了几分钟,方晨忽然皱起眉头,对站在身边的通讯兵发问:“有没有办法把屏幕和声音扩大?让所有人都能听见,看到?”
“有是有,就是很麻烦。”
很快,士兵们撕开几十个军用背包,用带子相互栓系,连成一块数十平米的不规则布面。利用战术电脑自带的投影功能,通讯兵把屏幕上的画面放大。虽然帆布背包制成的幕布很粗糙,其中有太多的连接缝隙,却勉强能够看清楚苏浩和军部与会者的面孔,大致分辨清楚各人的具体身份。
扩音器是一个临时钻孔的钢盔,通过一块绞成喇叭口的铁皮进行连接,以增大头盔边缘硬质部分的方法,播出的声音虽然略显模糊,却能够让在场的大多数官兵听见。
“早在合肥战役以前,我就向你们阐述过问题的严重性。这计划成功率极低,会造成大量人员伤亡,整个东南第三战区也可能因此崩溃,变异生物的进攻狂潮甚至会波及邻近战区,引发不可预知的可怕后果……”
“我们浪费了很多时间,与其在这里说些不搭调的事情,不如真正做点儿实事。前线溃败的部队必须有人接应。我得去救他们————”
“没错,你是将军,可以命令其他人的生死。我这人没什么大局观,也不明白为什么邻近战区到现在也没有派出增援部队?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平民的撤退工作。我注射过强化药剂,我手下的军官也要比普通士兵强大。旁观别人被杀,自己无动于衷,这可不是我的做法。抱歉将军,我现在不能服从你的命令。前线有很多人等着我的帮助。章盛飞将军虽然固执己见,可他最后的表现完全符合军人身份。他是我的榜样,也是共和国军人的骄傲……”
整个公路上一片寂静,越来越多的士兵和军官开始朝前拥挤。他们身上满是硝烟和血痕,脸上的表情疲惫,眼睛里却晃动着各自不同的目光。有疑惑、惊讶、愤怒、紧张……
他们大多不认识苏浩,可是屏幕上那个年轻英俊,脸上满是正气的上校,显然是站在自己这边。
他在帮我们说话,帮助我们向军部据理力争,甚至不惜触怒高高在上的那些将军。
他还说,他会来救我们。
一股难以言语的感动和激动,正在人群里默默流淌,顺着耳朵进入大脑,牢牢固定住困顿的思维。
我们并不孤单,我们没有被遗忘,有人会来帮助我们。
是的,我们败了,败给那些可怕的变异生物。但我们已经尽力,我们没有临战逃脱,很多战友活活战死,他们用生命掩护我们离开战场。活下来并不意味着逃避,死里逃生只是为了重整旗鼓卷土再来。
下一次,我们会赢。
一个面膛黝黑的老兵目不转睛看着屏幕。他指着苏浩的影像,疑惑地问:“这个年轻人是谁?我从未见过他。”
旁边的准尉已经失去了左耳,他侧过身子,用没有被绷带包住的右耳对朝扩音器,摇了摇头:“我也不认识……不过,有件事情可以肯定————他在帮我们说话。”
一个身材高大,肩膀上扛着机枪的下士咧开嘴,露出一口很白的牙齿:“我喜欢这家伙。至少他知道我们还活着,没有听从将军们的命令抛弃我们。呵呵这感觉真不错。”
苏浩与军部之间的对话,通过公用频道迅速传播开来。
很快,画面场景已经转换到争执最激烈的那一刻。
“从现在起,苏浩你再也不是什么上校,我现在就解除你第十一独立部队指挥官的权限。你以为你很勇敢?你以为你很了不起?不过是匹夫之勇愚蠢透顶什么见鬼的反击,根本就是为了标榜你个人的无聊宣传。我根本不相信你会这么做,你不过是在演戏,在捞取政治资本。我已经看够了你的表演,够了————”
当胖胖的军部副主席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苏浩破口大骂的时候,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溃败官兵眼里的形象一落千丈。再也没有任何威严,没有号召力和公信力。恰恰想法,苏浩的名字也从他嘴里脱口而出,让每一个对其陌生的人熟知。
“他叫苏浩。”
“我想起来了,他是第十一独立部队的指挥官,以前在庐江的时候,我远远的见过几次,难怪那么面熟。”
“没错,他早就发现战役计划有问题,向军部提出反对意见。可是那帮该死的家伙装聋作哑,只顾着自己升官发财,却把我们推到前面送死————”
人群拥挤却气氛冷清的公路上,顿时激起一片嘈杂混乱的咆哮。
“军部那帮混蛋有权力解除苏浩上校的军衔?谁给他们的权力?”
“我们在前面拼死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