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凶狠异常地盯了安福尔一眼,用凌厉狠辣的目光,迫使这个多嘴多舌的家伙把后半段话硬生生缩了回去。库斯克拉特只觉得心里充满了恐惧,紧张心情使大脑完全出于高度活跃状态。刺激,不,应该是恐惧,正在自己胸膛内部掀起一阵阵惊涛骇浪。他们只能围绕着这幢小楼,与追踪者来回周旋。黑沉沉的夜幕对这种逃亡活动很有帮助,可是双方实力对比就摆在那儿,无论耗时多久,终究还是无法彻底摆脱混沌军团,距离也变得越来越近。
库斯克拉特一直在暗暗祈祷:如果能够活着离开这个该死的空间领域,老子一定要申请休假,到阳光海滩找上几十个女人,彻底放松一下。
前提是,自己能够活到那个时候。
“长官?”
忽然,下士奇努克凑过来,以及其轻微的声量说:“这下面有一个建筑通风口。门口的铁栅栏已经坏掉了,或许我们可以进去躲一躲?”
库斯克拉特已经感受到墙壁背面的混沌战士正在转身,朝着这里慢慢走来。
“很好,所有人都进去,快!”
再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库斯克拉特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没有发抖,显得沉着冷静。这也是一名指挥官必备的条件。
库斯克拉特最后一个钻进了通风口,然后拉起歪斜的铁栅栏把入口盖上,让它看上去没什么特别,或者说让它看上去不像是有人可以钻进去。
几秒钟后,沉重的声音靠近了。它们的数量是如此之多,紧接着,一片黑影盖住了通风口。光线来源是混沌战士手中带有近距离射灯的枪,这些影子又多又乱,黑压压的一大片。库斯克拉特紧张得喘不过气,丝毫不敢移动。在他身后,其他人也是一个个屏气凝神。透过栅栏,可以看见穿着厚重军靴的人影来回交替,他们踏过地面的时候是如此用力,溅起的泥水泼洒到库斯克拉特身上和脸上,他仍然没有反应,仿佛只是一尊凝固在那里的人形雕塑。
外面的混沌战士没有如同希望的那样离开,而是在通风口附近走来走去。这里似乎存在着某种让他们感兴趣的东西。但就目前为止,应该还没有发现这个幸存者小队的迹象。
库斯克拉特慢慢转过身,恰好看到列兵安福尔张开嘴。之前那一枪,可能是打坏了安福尔的脑子。不过,这家伙的基本逻辑思维能力至少还在,没有完全被恐慌和混乱占据。他张开嘴,仅仅只是张开嘴,没有如同库斯克拉特想象中那样发出声音。不过,军士长可以通过口型判断出安福尔想要表达的意思。
他正在祈祷:“皇帝在上,请保佑您的信徒,您的仆人。”
奇迹往往是在人们不经意,或者绝望的时候出现。安福尔正在祈祷的同时,通风口外面的混沌战士停下了脚步,那双大号军靴就站在栅栏外面,靴子尖端距离库斯克拉特的鼻孔还不到三十公分。然后,这双靴子的主人开始弯腰,身体下蹲,接着开始跑动,脚步很乱,也很多,其中掺杂着凌乱无比的枪声。就在库斯克拉特提心吊带猜测着究竟发生了什?事情的时候,他听到“扑通”一声闷响,然后看见一具沉重的躯体倒在地上。那是一个混沌战士,头部歪朝通风口这边,面颊上有一个酒杯大小的洞,肌肉和骨骼都被炸烂。
所有的混沌战士在几秒钟内迅速离开,周围的喊叫声顿时响成一片。天知道他们究竟遭遇了什么,但这对于藏在通风口里的幸存者们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库斯克拉特按捺住激动和紧张心情,依旧呆在原地不动。直到十多分钟以后,除了雨水落地的声音,外面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下士奇努克颤巍巍地打破了沉默:“他们,他们走了吗?”
“不知道,也许是的。”
库斯克拉特费力地咽着口水。他的嗓子干的要命,紧张使他的心脏都快从喉咙里蹦了出来。足足过了近两分钟,他才回过神来,轻轻移开铁栅栏,小心探出头向外张望。除了那具混沌战士的尸体,以及周围被踩得遍布靴印乱糟糟的泥泞地面,什么也没有。
那些混沌战士究竟遇到了什么?
枪声是从哪里传过来的?
是不是我们的人?
诸多问题在库斯克拉特脑子里转悠,他无法集中精力,只能以机械的动作,从混沌战士尸体上拿起枪,然后是弹药和背包。
事情并没有朝着最糟糕的局面发展。至少,我们现在又有了武器,还有弹药和食品。运气好的话,背包里说不定还能找到急救包之类的东西。
就在库斯克拉特举目张望四周,观察地形的时候,下士奇努克从通风口里探出头来喊道:“长官,这下面还有另外一条路。”
“路?”
库斯克拉特弯下腰,疑惑地问:“什么路?”
“不知道。”
奇努克摇摇头:“那个猿人豪莫儿块头太大了,安福尔那小子被他从另外一个通风口挤了出去。掉下去以后,安福尔发现那里是另外一条地下走廊,只是不知道通往哪里。”
这的确是个好消息。库斯克拉特觉得自己的厄运似乎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