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绸手中忙转起小石磨,脚上捣着药钵。半夏厚脸皮,笑嘻嘻地解了篓子,捧出大把金银花插在竹筒子里:“骆大哥,这花可香了,就放你这了啊。”
贯墨冲离扬微点了头,扔了伤药瓶子过去:“谢了。”这不是门中命令,离扬本可以不听令于自己,路途遥远,非人力可夺,定是遣了其他弟兄支援。
离扬拱了拱手也不作多解释,先行离开。半夏发现案几上放着贝壳,惊声道:“这个怎么和我昨日捡的一模一样啊?让我看看是不是一个娘亲的?”
“是你捡的么?”骆锡岩奚落着他。
“哼,怎么不是,我从清绸手中捡来的。”半夏掂了掂,对着清绸道:“早知道你拿来是送给骆大哥的,我就不和你打赌了,我本来也是要送的。现在好了,贝壳是你给的,花可真的是我采来的哦。”
“那你就是采花的小贼了?哈哈哈。”与半夏斗嘴,其乐无穷啊。
“我是采花,可也不是贼啊,这后山地界广着呢,没见着写那个的名字啊。”半夏毕竟还是不懂,采花和采“花”,那含义和动作是千般万般的不同。
“还和小孩子说这些混账话,锡岩,你还小么。药呢?拿来让我瞧成不成。”贯墨侧搂着骆锡岩,将他带到藤条椅上坐好。捏出个丸药,轻嗅了几下又摸了脉门,明显带着喜色道:“锡岩,这便是解药了。”
骆锡岩得了贯墨首肯,就着贯墨的手将丸药吞下肚。还没品出什么味道,贯墨就抓了他的手,双指并拢化出剑气如薄刃般划过骆锡岩指尖,瞬时血流渐滴。
“公子,这……”清绸万分疑惑,中了毒的血该是乌黑或是异色,可……
“这血是红的啊,奇怪。”半夏也歪着脑袋凑近了看。
“锡岩中的毒本就蹊跷,初见时似孩童胡闹将几种毒物混杂,但细探可知下毒之人心思缜密,并不是简单堆积,各物相生相克。你看这血色如常无异,但味道……”贯墨耐心解释道,清绸这孩子是个可塑之才,若是自己真与锡岩纠缠生生世世,子嗣自是不再作想,收了他为徒继承衣钵也是好的。
清绸家中祖传做些香料,早察觉有淡淡的香味:“公子,是鹅儿黄!”
骆锡岩看他们如此紧张,有意缓解气氛,调笑道:“这毒不解也罢,我还倒成了那香薰的美人了。”
“别乱说,骆大哥,我宁愿你浑身臭气也不想你病着!”半夏急冲冲地说。
“呃,你才是臭的吧!贯墨,你说半夏是不是害人的毒草?”骆锡岩故意曲解他的好意,逗弄着。
“才不是呢!半夏是毒,可是我不是啊,我是……我是好人!”半夏将药锄捣的咚咚作响,撇着嘴不乐意道。
“我没说你呢,我说害人的那东西。”骆锡岩不依不饶,非要和他闹。
“不准说!谁都不准说!”半夏气呼呼地撅嘴。
“好了好了,其实你名字也挺好听得嘛,是不是?还记得你家公子小时候叫什么不?哈哈哈。”骆锡岩冲半夏挤着眼。
半夏会意想起在离远城的趣事,立时变脸直笑:“哈哈哈,是啊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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