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浩然和半夏跨进山里那道神秘殿门之时,骆锡岩也正与贯墨、清绸三人围坐着商讨,“本该被抓的是我,是我害了半夏,半夏他会不会……”清绸苦着脸,担忧道。
“别担心,半夏虽不会功夫,但鬼点子还是有。依他的性子,大亏也是吃不了什么,断不会教人欺负了去。我教过他,有些药既能治病救人,有些也是害人的毒,可谓药之效毒为之。他随身的小布包里常备着应急的灵药和毒草,应无大碍。”贯墨放缓语气,柔声安慰道。半夏这孩子到底被劫到哪,安危如何,只能派出去的人打探消息才能得到定论。
“那伙人到底什么来头,怎么对咱们的行踪这么清楚?那咱们下步该往哪走?”骆锡岩扣着桌面,想到暗地里虎视眈眈的无数双眼睛就坐立难安。
“好了,半夏被发现不是他们要找的人只是早晚之说,到时还会再来寻清绸的。”荥汤现下是去不了的,清绸和那香料单子看来是那不明势力的目标,本不愿管这闲事,但牵涉到半夏,贯墨又是极护短的,敢伤他半毫便叫你偿之以十倍。
正说话间,空中传来百种鸟鸣,和荧色虫尾交相辉映着,不觉动听,似有些聒噪。应着声一年轻公子身着艳丽大紫轻纱身法极快的掠到药棚,骆锡岩刚要疑惑开口询问,那男子就使出一象牙骨扇在他锁骨间轻拂,骆锡岩还张着口未来得及闭上就被定住。男子道:“哼,还轮不到你来和我说话,污了耳朵。医仙,好久不见。”言罢,妩媚一拱手。骆锡岩气的脸都憋红了,这人武功是什么路子,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招制住,还有,眼抽抽也别对着我家媳妇儿,看那花里胡哨的就不是正经良民!
贯墨躬了身回礼:“少岛主,还劳您亲自跑一趟,有何事先解了穴道再谈吧。”骆锡岩冲贯墨使劲眨眼,以示感谢。
那名少岛主用鞋尖踢起地上一小石子,一股力击向胸口,骆锡岩架不住咳了几声,贯墨道:“锡岩,没事吧?”骆锡岩看那少岛主媚眼如丝的盯着贯墨,图心里痛快就拉了贯墨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揉,“这儿被打的疼了,夜晚你给我看看,内伤没有但肯定是紫了!”贯墨看他样子好笑,但也没抽回手,任由他拽着。
那少岛主看了两人亲密也不恼,仍旧是那副魅惑的样子道:“医仙要的东西,家父已经筹备好,还望医仙准时能来长生岛做客~呵呵~~今晚春意甚浓,我也去寻些好滋味,我的美医仙,告辞了~~”
“诶,这人谁啊,长生岛的岛主是他爹?这也太不像了,是亲生的么?”虫鸟都飞走散去后,骆锡岩才敢出声,岛主印象中明明是个不苟言笑的老古板,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
“少岛主名叫奚花,确是前岛主夫人亲出。”
“奚……花,果然好名字!”人如其名,是朵浪花无疑。
“锡岩,清绸,咱们立即收拾东西往长生岛去吧。”半夏前些日子还提到了当时并未在意,如今都派出少岛主来带了话,路途遥远,水路也长看来耽误不得啊。
“那半夏呢,就这样走了?半夏若是被放回来找不到咱们怎么办?”
“我自有法子,事不宜迟,勿再多言。”贯墨将原先的马车改成两马并驾驱动,骆锡岩将草药包放在棚子里,留供百姓取用,清绸将几人衣物包裹整理了,待万物琐事规整好,已是明月高悬,人声俱籁。
马车内室宽敞,内置软榻可容四五人并坐,铺着细团花毛绒垫子谁也难料底层盖着数十个装着备用药材的小长条格,一双层矮几侧放着,清绸将糕点小盘和贯墨常看的书搁上去,掀了帘子准备出去,骆锡岩止住他:“你身子本就虚弱,熬不得夜,再说,你会驾车么?”清绸有些窘迫道:“那我……能做些什么?”
“听你骆大哥的话,安心睡着吧。”贯墨随着一起出来,骆锡岩临了还抓了把桃仁软糖。
夜风徐徐,两人并肩坐在酸梨木板子上,骆锡岩边嚼糖边抖着腿:“听说医仙家财万贯呢,家中还妻妾如云,身后有一大群护卫跟着。”
“你不是还听说医仙蓬头垢面如乞儿的么?”
“那都是听说,到底是不是啊?”
“照你的形容,那该说的是王孙贵族,到底是什么样子,你不知道么?身后跟着的有是有,就半夏一个,今天傍晚还被抓走了,这家财,吃喝还是够的。妻妾嘛,这几日才寻得一个。”
有些甜蜜涌上来,还是执着问着:“可我总觉得你没那么简单。”好像藏着很多事。
“慢慢来,你都会知道的,我不是答应说会陪着你的么,来日方长,咱们还有很长的一辈子去互相了解,你说是不是,锡岩?”温柔的能滴出蜜来,溅在心上,暖洋洋一片。骆锡岩微红着脸点点头,马蹄踩到坑洼里,马车颠簸了下,骆锡岩嘴里含着糖正咬上去不巧错了位,立即尖锐的痛从舌尖传来:“嘶……啧啧……”
“怎么了?”
“咬到舌头了……啊……”
“伸出来,让我看看。”
“嗯……”吐出的舌尖,一小块嫩肉破了,沁着点鲜红,菱形的唇水光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