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刺鼻但是并不难闻的气味令我恢复了意识,我不知道是不是被熏醒的。接着我的意识越发地清晰,以至于可以感觉到这刺鼻的味道像是某种草药被研碎了熬煮所发出的。终于,我的眼皮也被这股草药味儿撬开,使我的眼睛得以重见天日。
我看到自己躺在一间小屋中,有水汽在我上方缭绕,草药味就是从中散发而来。我试着挪动自己的脖子转移视线,顺着我耳朵听到“嘶嘶”声的方向——我看到一个佝偻的身影背对着我,似乎是一个老妇,穿着简陋的衣服,坐在一个小灶旁,上面正在用火煎煮着一个陶罐。
这里是什么地方?死后的地方吗?我记得自己潜入作战实验室后,被一个神秘的面具人打了好几枪,濒临死亡,然后我似乎像一块冷鲜肉一样被冻了起来,包括的我意识也在那一刻完全冻结,直到现在才解冻。
老妪似乎听到了身后的动静,转过身来。她看上去似乎已逾古稀之年,但是脸上却各涂着色的颜料,颜料的用的是那些鲜艳到狰狞的颜色,然而却遮掩不住老妪脸上慈祥,悲天悯人的神情。
“你醒了?”她用极为沙哑的声音问我。
我想要回答,却感到自己的喉咙好像生锈了的水管,挤不出一句话来。
老妪从旁边的地上拿起一个小碗,接着慢慢倾斜小灶上的陶罐,一股黑色的,散发着比我刚才闻到的还要刺鼻的草药味的液体缓缓流入碗内。她把碗端到我面前,对我说:“小心烫,把这个喝了。”
她要我喝这个?碗里面这玩意儿是什么?喝了是不是会让前世的记忆消弭,这样才可以转世重生?我不禁想起自己国家有关死后的传说了。
但是不容我再多想,因为老妪已经把黑色的谜样液体倒入我的口中。很苦,草药味的刺鼻达到顶峰,我差点呛到。不过随后我便感到喉咙得到了滋润,苦味中也带着草本植物的清新感。有点烫,但不至于烫到难以下咽,一碗全部到我肚子里后,我感到一阵温暖,非常舒服。
“你是谁?”我感到我的喉咙可以恢复发声了,于是问道,“这儿是什么地方?”
“我也想问你是谁呢。”老妪说,“我知道你从哪儿来,你是铁牛在洞里发现的。”
她看到我一脸疑惑,于是又道,“你现在在我们的部落。我是部落里的闪婆,部落谁要是身体不舒服了就会来找我。”
部落?我怎么会在一个部落里?炎黄帝国不是早就完成现代化,部落这个词汇应该只会在历史书上出现啊?
“你又是谁呢?”闪婆问我。
“我....我叫东方宏。”我说,“您刚才说,我是在一个洞里被发现的?”
“是啊,不过具体的情况,你要去问铁牛。不过我不觉得你现在急着起身是好事。”闪婆说,“你刚刚苏醒,身体应该还是很虚弱。你现在饿不饿?婆婆我可以帮你搞点吃的。”
“没事。”我一边摆手,一边试图起身。我躺在地上铺着的一张破席上,刚刚站起,便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几乎要摔倒。
“你看你,逞强作甚?”闪婆有点不高兴地说,“从发现你到现在,你昏迷了十多天,怎么可能现在一醒来就生龙活虎?部落里有些男孩也像你这样,不听闪婆的话.....”
这时候我看看自己身上,发现自己穿着一件可笑的囚服,之前潜入作战实验室时的制服,还有随身携带的枪和电脑,都不见了。
我穿着的这件囚服之所以可笑,是因为这是炎黄帝国死囚穿的衣服,而我现在却还活着,所以说我的笑点其实不高。不过这也可以证明一件事情,当时面具人没有把我杀死,而是把我控制住了,当作死囚处理。我又看看自己的左肋,小腿和手臂,只留下浅浅的伤疤。这些是当时中枪的地方,还有一处应该是在头部。
正当我伸手要摸自己额上时,我看到自己所在的小屋的门帘被拉开了。一个须发皆白,拄着拐杖,穿着和闪婆一样简陋衣服的老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着肌肉发达的上身,拿着削尖的木棍的青年。
“闪婆,那个人醒来了吗?”老人对闪婆说道。
“ 长老,您瞧, 他现在就坐在那儿的地上。”闪婆指着我说。
老人点点头,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向我走来。两个青年则是选择站在了门外。
“铁牛在邪洞窟找到了你,陌生人。”长老对我说,“你现在能够苏醒过来真是太好了。”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因为我感觉刚刚醒来,似乎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只是点点头。
“如果你对我们没有恶意,我们就会保持直到现在为止的友好。我们部族不希望惹麻烦。”长老说,“能告诉我你的来历吗?”
“我,我叫东方宏。”我说,“我是炎黄帝国的一名军人。”我觉得现在不适合把自己的全部底细抖出来。
“炎黄帝国?”长老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是在哪儿?闪婆,你知道吗?”他问起旁边的闪婆。
“婆婆我虽然见多识广,但是炎黄帝国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