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罚室就在审讯室旁边。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室内中央有一个燃烧着的火盆。
卫兵把魏申金押到一个铁椅子上,五花大绑。
“不管你们有多么残酷的刑罚,我没有你们要知道的事情!”魏申金一边说,一边挣扎,他身上的绳子捆得很紧。
“你不用紧张,等待你的不会是酷刑,”我对他说,“如果你把酷刑定义成让人痛苦惨叫的刑罚的话。相反,接下来这个刑罚会让你尽情的欢笑。”
“怎..怎可能….”他不信。
“语言苍白无力,实践才能证明。”我说了一句先代伟人语录,接着吩咐左右卫兵道,“你,把犯人的鞋子脱下来。你,去拿刑具。”
“是!”卫兵闻令,开始分工行事。一个人把魏申金的靴子脱了下来,接着把袜子脱掉。
刚一脱袜,我便皱起了眉头。所幸的是,另一个卫兵已经把我要的刑具带来了。
“好好把他的脚清洗一下。”我说着,忍住捏着鼻子的冲动,“犯人脚的味道略重啊。”
令我奇怪的是那两个卫兵却是很淡定,尤其是那个现在正在为魏申金洗脚的兵,与有异味的脚这么近的距离,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他用清水和肥皂,把魏申金的脚板洗得非常干净。
“好了,我还可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对他说,“如果你不想受刑,现在就可以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受刑?”魏申金显然还想嘴硬,“我感觉不到我在受刑。”
“你没有感到是因为刑罚还未开始。”我说。
“我倒是很期待呢。”他看着另一个卫兵带的所谓的“刑具”,笑道,“一头山羊?哈哈!”
没错,我的卫兵牵来了一头山羊。
“笑吧,”我冷冷地对魏申金说,“等会儿你会笑得更痛快。”
“往他脚板上涂作料。”我说。
“是。”一名卫兵听命,拿起一个刷子,往一个装满了蜂蜜的罐子里蘸了蘸,接着便开始往魏申金的脚板上涂。两脚板被均匀地涂上了一层蜂蜜后,又撒了点盐在上面。作完这些步骤后,我叫士兵把山羊牵到了他跟前,让它仔细嗅嗅魏申金脚板的味道。
甜和咸交织的气味对这头食草动物很是有吸引力。终于山羊抵制不住诱惑,伸出舌头开始舔食起魏申金脚上的蜂蜜起来。
霎时间,整个幽暗的地下室里,开始回荡起一阵疯狂的笑声。
魏申金脚板上的涂料对于山羊来说真是难得的美味,现在它尽兴地舔着。山羊的舌头上的肉刺同时也不遗余力地刺激着他脚心处的神经,令魏申金不由自主地狂笑着。
“怎么样?和钻心的疼痛比起来,钻心的痒又怎样!”我问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哈哈哈哈哈哈…..变态……”
“如果你肯从实招来,我会让你稍微歇口气。”我说。
有句俗话叫做笑一笑十年少。但是如果让你一刻不停地狂笑,却是致命的。持续的狂笑会使得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少,此时的肺是丧失呼吸能力的。如果山羊不停地舔下去。那么受刑的人最终就会窒息而死。
此时魏申金笑得胸口剧烈起伏,脸上的神情呈现一种怪异的痛苦与欢笑的组合,同时又笑得泪流满面。
“哈哈哈哈哈…..我….哈哈….没有….哈哈哈….你想知道的….哈哈….事情….”
“你要珍惜自己的生命。”我对他说。“人固有一死,但是死也要死得体面一些。你若继续不肯和我们合作,再过个几分钟,你就要因缺氧而死了。或者说,你是笑死的。这样真的没问题吗?这可算不上含笑而终。”
我见魏申金依旧拼命笑着,于是又提醒了他一点。
“你的死是不会被人知道的。不要以为你会光荣地牺牲。”我说。
“我…..哈哈哈哈哈…..我招….哈哈….我招。”他终于屈服了,不知是屈服于这种刑罚,还是屈服于我的话语。
我示意士兵把滴滴香甜意犹未尽的山羊牵走,魏申金的笑声才得以慢慢止住,他的头无力地垂下,呼吸声就像一个哮喘病人一样。
“服了…..我服了你们。”他的嗓子因为长时间大笑而变得沙哑了。“我招….”
“快说。”我言简意赅。
“是一个老头叫我组织游行的…..那一天在酒馆,他找到的我….叫我帮他组织示威活动….还给了我报酬…..五千炎黄元的支票….”
“五千炎黄元?你的灵魂还真是廉价,”我嗤之以鼻。五千炎黄元,大约也就是在酒馆好好喝一顿的花销。现在我们国家一套人民公寓就要五千万炎黄元不止。“别对我撒谎。一个人要组织游行,为什么不亲自组织,而要叫一个陌生人去做?”
“他腿脚不便!他坐着轮椅…..”魏申金道,“他说他看我骨骼惊奇,今后必定大有作为…..还问我要不要入他的党?”
“入党?你这是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