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哪朝的哪个纨绔说的句话,颇有道理全文阅读。言道是做纨绔也是累人的技术活儿,蛮横霸道,骄奢淫逸,纨绔倒是会做这样的事儿,但只会这两样的人称不上是纨绔,顶多只能算做是个横行的恶霸。所谓纨绔,没有个能撑四五艘船的肚量,决计是长久不了的。
薛螭是纨绔,赵甲第是纨绔,就连病弱的书生公子贾珠,也是个隐忍不发埋没了本性的纨绔。
纨绔的眼力极为重要,更重要的则是万事不能拘泥,定要眼界开阔,心胸开阔才行。正如此刻的诨名赵老虎的赵甲第。
赵姓纨绔被薛螭贾珠一人一边架住动弹不得,一路拖到了神武营,刚过门口,赵甲第便认命似的让薛螭贾珠松手。二人对视一眼,觉得这话不似作假,便还了这个脑袋朝不保夕的家伙自由。
赵甲第双手得空,首先便是拍打平整被架过来途中弄皱了的衣服。薛螭本来还站在旁边等他打理,突然见到赵甲第变戏法一样的变出某物,眼睛瞬间瞪大,和贾珠默契得不能再默契的同时往边上退开。
只见赵甲第手中一个精致的水精银镜,正细致的整理鬓角,力求毫发不乱。
薛螭默默遥望贾珠,二人再次达成默契。悄悄绕过赵甲第轻手轻脚离去。
赵甲第满意地看眼水精镜中没有缺陷的自己,咋舌叹了声果然是美男子,收起镜子抬眼便发现薛螭贾珠已经行至十丈开外,连忙拔腿追上去。
薛螭头左扭,贾珠头右扭,无视了凑上来的赵某人。赵甲第嘿嘿一笑,挤进两人中间,开解两个浑身都僵硬起来的年轻人,“古人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丝毫损伤都是不孝,我虽然不是我爹的独苗儿,但好歹也是他最疼的一个不是?自然要注意好自己……”
这解释委实牵强了些,还不如赵甲第直接承认自己就是顾影自怜来的豪爽。薛螭默默挣开赵甲第,退后一步走到贾珠旁边,眼神无声射出威胁,不许赵甲第靠近。贾珠也想撤远些,奈何他一动作便收到两副哀怨的目光,一个来自被薛螭无情舍弃的赵甲第,无声的在强调他们好歹十多年的兄弟情义全文阅读。一个来自身边的薛螭,纯粹的目光中只有一个称呼——珠大哥哥,让贾珠这个温文的纨绔只能败下阵来。
比谁脸皮更厚的时候,贾珠总是输得最惨烈的一个。
赵甲第在左,贾珠在中间,薛螭走右边,便是三人最后的排列。赵甲第不愧是没心没肺万事无忧的有名纨绔,只一会儿便又叨叨开了。他一脸兴致勃勃的看着薛螭,压低了嗓门问道:“螭哥儿,想来你是知道太子身份的吧?怎么就敢下狠脚。就如我方才所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稍有损伤就是不孝。万一你那一下子落实在了,想孝都孝不起来了啊!”
薛螭横他一眼,没理会。哪知道赵甲第竟然越说越起劲了,自问自答倒是愉快的很。
“你想试一试?”薛螭突然开口。
赵甲第愣住,而后反应过来,讪笑着往左缩了一步,“我就说着玩玩,我老子还等着让我给他抱大胖孙子呢。螭哥儿你心胸宽广,哪能和我一般见识不是?”话虽这样说,赵甲第的眼睛余光却还是戒备着薛螭的双腿,生怕冷不丁自己下半辈子就毁在一时嘴快上。
贾珠淡雅的轻笑,心情甚是愉悦。等薛螭轻哼一声以示作罢,这才开口说道:“行了赵甲第,螭哥儿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倒是你,来过神武营没有?我们可要去哪里找人?”王子腾是随着宇文方卓和六公主走的,在赵甲第磨蹭整理衣衫容貌的时候便已经走远了。
“嘿嘿,神武营藏锋营布局差不多,虽然没去过神武营的靶场,却去过藏锋营的,自然知道在哪儿,不过……”赵甲第拉长了声音。
“不过什么?”贾珠见他满脸的瑟的模样,只好顺着他的意思开口问。
“不过要你们求我我才肯带路!”所谓得寸进尺,指的大概就是这种小人了。
“……求?”薛螭目光瞟了下赵甲第双腿之间,意味深长。
赵纨绔与薛纨绔相比,又要逊色一筹。当即谨慎的侧身,丝毫不顾形象地护住子孙根,谄媚笑着小跑在前,“不用求,不用求,我带路,我带路。”
靶场三十六个麻绳草靶错落于二十丈开外沟坎坡坝上,有大有小,甚至还有几个是内藏玄机会随风动的。
宇文方卓与六公主此刻正由王子腾陪着选弓。
弓箭是个细致活儿,极考验耐心,一把趁手的弓一只顺手的箭,往往比随意的要更精准些。当然,运气也占很大部分因素。例如薛螭,北疆五年,沙场之下学了三年箭技,仍旧是一箭出去便出去,射得到靶子上都必定是那日手热。而刀枪剑戟一类兵器,事半功倍一日千里。想当初薛大少与几个老兵上山抓兔子野味,射空了一壶三十六支箭,那兔子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怎么,一动不动,竟然毫发无伤!薛大少因这事儿被笑了好久,发誓再不碰弓箭这和他犯冲的邪乎玩意儿。
“螭儿,你们也过来了,来来来,选把好弓,我们来比试比试。”宇文方卓对薛螭甚是在意,三人一出现,他就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