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城墙根儿下的汉子们见薛螭没发话,动作也没敢停。只是几个早已经在地上打滚挣扎得通身泥水的公子好像找着救星似的,一下子嚎啕起来,不外乎是些“爹爹救我”“爹爹把他们抓起来”之类的话。
“薛家贤侄,你这是什么意思?”赵工同皱眉站出来,沉声喝问。
薛螭好似才发现他似的,惊诧地转过身来,“哟,各位长辈怎么突然有兴致聚到一块儿了?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里胥张桥平日管的就是应天府一应街头治安事情,横行惯了的,再加之薛荣一向也不分贵贱逢年过节都送银子,虽说知道传言中薛家有钱,与各方势力粘连得紧,却没大放在心上。之前说要把薛蟠卖给人牙子的那少年,便是张桥之子。
张桥人到中年,先后娶了有七房,却只得到张贵轩一个儿子,平日宝贝得什么似的,哪里能忍受薛螭,当下怒目而视:“快把他们全都放开!不然小心老爷抓你!”
“抓我?”薛螭不可置信的指指自己,突然变脸,啐了张桥满脸,“抓我?你不过小小里胥,谁给的你权利抓我?”
不等张桥再说,薛螭抬脚便把张桥踹倒在地,“我薛家乃紫薇舍人之后,领内务府帑银,行的是替皇经商之事,轮的到你来拿我?且不论能拿不能拿,我又做了什么事情,犯了哪条王法?”
“这几个不知哪家的野小子,竟敢围堵我薛家少爷,还意欲把人卖给人牙子,若我慢上一步,现在究竟是什么境况还两说。虽说我家蟠儿受伤不轻,我却也不是个小肚鸡肠的,这几个胆大妄为的小子,便把他们晾在这城墙上一夜,也好给那些打别人家孩子歪歪心思的人提个醒儿,我也就不多加计较了……”
说话间,吼得最凶的张贵轩已经被捆了手脚,正头下脚上的被吊起来。
张桥就要挣扎着起来冲过去,又被薛螭一脚踹倒。
“子不教,父之过,一夜要不了他们的命。”薛螭一夫当关,竟震慑得带了家丁前来的五家人不敢轻易动作。张贵轩第一个被吊起来,之后几个便接二连三的也相同模样被吊了起来。满意的审视两眼,薛螭这才抛下一句话,带着浩浩荡荡一群汉子离开。
他说:“谁要是在明天的这会儿之前把人给放下来了,哼……”
薛螭一走,东城门口立刻就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