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无数北疆的样子。
都抵不上薛螭这一身已经痊愈的伤疤!
可是薛家大爷向来不是个会体恤下人的主儿,五年前如此,五年后也没变。泡舒畅了的薛大爷双手在桶边上一撑,整个人就这么从桶里跃了出来,带了吉祥平安一身的水。
薛螭扯了搭在旁边的帕子擦身上的水,看着呆愣在桶边还没回神的吉祥平安两只落汤鸡似的模样,乐不可支:“瞧你们那傻样儿!还不快去换身衣裳,别以为借机会让自己生病爷就会忘了你们两个之前的大逆不道!”
平安素来是不吱声儿的,可这次连吉祥也没说话,两人顶着湿漉漉的衣裳和滴水的头发默然望着薛螭,眼神儿如出一辙。心疼不舍等等情感纠结复杂,看得薛螭背后起了一溜儿鸡皮疙瘩。
“……爷不罚你们成了不?别这样看着爷,浑身不自在。”说着,还打了个颤。
见薛螭打颤,吉祥猛地回神,袖子胡乱在脸上抹了两下,快步走到薛螭身边帮他更衣,强笑着说道:“就知道大爷心软,这天儿还冷着,快把衣裳穿好,别给冻着了。”言语中,还带着哽咽。另一边,平安已经招呼人收拾浴桶还有洒了一地的水。
吉祥因为心中情绪激动,手上有些不稳,还没伺候得几下,手上的衣服就被薛螭抢了过去,“你这刁奴,整日里的勤快全用到嘴上去了,穿个衣服哪里用得着这样慢腾腾的。”一边说着,一边把衣服就往身上套。
“爷……”吉祥看着薛螭,半张着嘴,话还没说全就听见薛螭嚷嚷了。
“这是什么衣服?吉祥?吉祥!快帮爷把头拿出来!憋死在里面了!”
“噗——”吉祥望着自家大爷被衣裳绞成一坨的狼狈样子,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手下动作也不慢,连忙帮薛螭整理衣裳:“这是南夷商船运来的,样子虽然不中看,但穿在里面却实实在在的轻薄暖和,就是……咳,就是穿的时候要小心点儿……”
“哼!刁奴!”薛螭黑着脸,皱眉小声骂道,耳朵上却飞上了一抹羞出来的薄红。
“是是是,我是刁奴,您是天下顶顶好的主子,才让我这刁奴在身边待着。”吉祥夸张的敷衍着,弯腰伸手往里屋一引,“天儿也擦黑了,爷您路上劳累这么久,先去好生歇歇,有什么事儿都明儿睡饱了再说,成不?”
薛螭看吉祥装出来的谄媚样子,哼了一声,倨傲地抬起头,学着戏文里的官员模样,端起架子,呼喝一声:“睡觉!”举步便往里走。
他确实也累了,需要饱饱的睡上一觉才行。
他薛螭从来都是个只知道自己的纨绔,从军回来,更是个武力无双的大纨绔。谁见过纨绔去迁就别人的?
于是,在睡下之前,薛大纨绔拉着吉祥,“去告诉府上还等着爷的,爷睡了,有事儿明儿再说。明儿个爷可是精神满满的,谁要是和爷说话的时候打瞌睡犯困,可别怪爷不客气啊!”
“是,知道了。大爷您睡就是了,小的这就去说。”吉祥依旧一副狗腿子模样,点头哈腰的从薛螭房内出来。
待他走到院子中间儿,把伺候薛螭的上上下下都叫了过来,低声吩咐道:“如意姑娘去夫人那里,就说大爷累了歇下了,让夫人也早点歇息,爷明儿一早就去问安。说点宽慰人的话,莫让夫人熬夜。顺叔去找找观风观雨,让他们通禀老爷。我们都是大爷院子里的老人儿了,虽说大爷五年不在,但我吉祥在这里立一句话,大爷和五年前还是一样,一点儿没变!都安心老实的干活,爷在外面受了好些苦,我们这些伺候的人可不能让爷回了家还不能安生的。”
一众人等点头散去,通知人的通知去了,做活儿的也安下心做活儿去了。
就只薛大少爷,在床上嘟哝了两声模糊的话,抱着被子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