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炀帝在从徐皇后口中听到萧嬛的名字时倒是有几分诧异,他对这个小姑娘的印象一贯颇好,虽上一次见她行事略带着几分张扬,可却是透着几分鲜活的可爱,这种小性子倒是不惹人反感。
“爱妃可知晓此事?”梁炀帝转头看了看的萧妧。
萧妧娇艳的容颜勾勒出妩媚的笑靥,手指不经意的从梁炀帝的肩膀拂过,艳红的唇弯出一道有人的弧度:“倒是略知晓一些,不过却与皇后娘娘所言甚有不同。”
“丽贵妃,你休想巧言令色的蒙骗皇上。”徐皇后低喝一声,胸口起伏不定,认定萧妧是想颠倒是非。
“怎么是臣妾狡辩呢!既今日皇后娘娘说起此事,臣妾少不得要越轨一二,请娘娘让承恩国公府给我萧家一个公道。”萧妧说着,跪倒在了梁炀帝的身前,俯身叩首。
“本宫今日倒是见识了何为恶人先告状。”徐皇后冷笑一声,她倒是要见识见识丽贵妃如何把死的说成活的,毕竟文淑可是实打实的的断了手脚。
萧妧春柳般的眉间轻轻挑起,美目中亦是带着怒意,开口道:“臣妾是不知文淑县主眼下如何,只是我那八妹妹好生生一个人却被她害的从马上摔了出去,太医都说恐是要落下残疾,臣妾倒是想问问文淑县主,我那八妹妹是如何得罪她了,竟让她下了这般狠手。”
“胡言乱语。”徐皇后根本就没有从承恩公夫人派来的人口中听说此事,当即便是冷冷喝道,她竟从来不知萧妧是这般愚蠢的一个人,这谎未免说的也太荒繆了。
“若皇后娘娘不信,大可去把为臣妾八妹妹诊脉的太医寻来问个究竟。”萧妧薄唇一勾,一贯娇柔的嗓音多了几分冷冽。
梁炀帝听得不免感到糊涂,伸手先把萧妧扶起,沉声道:“你们二人说的朕越发的糊涂了,听皇后之意文淑断了手脚与小九有关,萧家八姑娘又被文淑害的落下马?”
“皇上,想来国公府心急,有些事并未与皇后娘娘说个清楚,这才气冲冲的来寻来您讨个公道,倒是臣妾从母亲派来的人口中听了个分明,说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您是知晓早先文淑县主与小九又相约要打上一场马球,碰巧二人在城北临郊遇上了,文淑县主就相邀小九她们先打上一场,您也是知晓的,这些皇亲贵女少不得有些脾性,许是因为又要输了球,文淑县主着急之下就失了手,把八妹妹害的从马上落了下来,谁知道好巧不巧的,文淑县主自己最后也是从马背上摔了下去,如今也不知国公府的人是听了谁的闲言,竟与皇后娘娘说文淑县主是被小九害的。”萧妧轻声说着,不由摇了摇头,似有些无可奈何一般。
梁炀帝听了这番话却是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是小女儿之间的意气相争,最后出了事,偏生这二家都不是省油灯,这才闹腾到了自己的面前,想为各自女儿讨回一个公道。
“朕当是什么天大的事呢!原来是因为打马球的缘故,这事素来也不少见,朕记得前不久李尚书家的二子好似也是因为从马上摔了下来瘫在了家中,说来,这事也怪不得旁人,鞠杖无眼,马又是个畜生,有些意外发生也只能怪自己的运气不好与骑术不精。”梁炀帝哪里有闲心理会这些小事,莫说只是断了胳膊腿的,便是丢了性命在他眼中亦不是什么值得叨念的事情,故而面对皇后拿此事烦他,不免感到几分厌烦。
“皇上说的是,马球本就是有些危险的玩意儿,出了事臣妾虽是为八妹妹心痛,可也怨不得旁人。”萧妧轻声说道,可眼眶却是一红。
梁炀帝听萧妧如此一说,倒是立马想到了他来承香殿后萧妧却是只字未曾提及她八妹妹的事情,如此对比皇后的所为,梁炀帝的心更是偏向了萧妧,觉得在她的心中自己比之其家族更为重要,心下一悦,梁炀帝拍了拍萧妧的手,放低了声音道:“爱妃若是还有什么不放心,就把太医派到萧府照顾个把月便是了,可莫要因为此事伤了身心。”
“臣妾谢皇上关爱,也替八妹妹谢过您的恩典。”萧妧红唇轻弯,两汪清澈如寒潭的明眸弯成了月牙状。
徐皇后秀眉一敛,若是往日里听梁炀帝如此说她必然是会退让三分,可今日,她却是不愿也不想在退让,面对萧妧的步步紧逼,她若是再不摆出一个姿态来,这后宫她又该如何统领。
“臣妾虽是赞同皇上的话,可有些意外却不见得是天赐,而是人为,若是日后旁人生了害人的心思,皆在打马球的时候下手,又生称其为意外,那世间可还有公道可言?”
“皇后娘娘说的未免太严重了些,又没有天大的仇恨,谁又能生出这样歹毒的心思。”萧妧勾唇笑了起来,忽而慑人的艳冶笑容一敛:“若皇后娘娘执意追究此事,不若是把柔嘉郡主等人都叫到宫里里,仔细问个究竟,免得错怪了旁人。”话音一落,萧妧便眼含风情的看向梁炀帝,含笑道:“皇上,毕竟这事牵连的不止是一个人,且不说与文淑县主一队的那些官家小姐,便是柔嘉郡主、昭平县主几人亦是牵连在内,此事若是不就此揭过,便要弄个水落石出,免得坏了皇室贵女的名声,让人以为皇家贵女皆是生了一副毒辣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