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宫宴过后,京里最近传闻便是锦瑞王五公子楚熠相中了萧家九小姐,有意与萧家联姻,合二姓之好。
对此传言,萧老太爷表现高深莫测,仿若未闻,萧三爷却是当夜宫宴之后摔了一屋子瓷器,对一贯爱女若命萧三夫人咬牙切齿说道,只要他萧翦活一日他楚熠就甭想做这个美梦,萧三夫人对此不以为然,反倒是话语之间对于楚熠颇为赞赏,她早先就说过,此子会成大器,如今不过参军三年,已经是打了三场胜仗,尤其是年前一仗,便是她这个内宅妇人亦是有所耳闻。
萧三爷对此呲之以鼻,在他看来,楚熠便是打了几场胜仗亦不过是匹夫之勇,他萧翦嫡女焉能嫁给一个粗人,当然,抛出萧三爷个人成见外,他对于此传言另一个厌恶点就在于,他不想让人以为他萧翦乃是攀附权贵之人。
钟灵阁丫鬟婆子倒也是多少听了几耳朵这个传言,却人一人敢说嘴,都晓得九小姐脾气,若是混说了起来,可不是几十板子能了事,能在钟灵阁里伺候人,哪个不是萧府世仆,便不是萧府根生根长,那也是萧三夫人从康敬侯府里带出来,手里可都是捏着她们卖身契呢!
漓纺因在萧嬛身边伺候多年,自是主仆情深,对于这样传言很是不悦,尤其是八小姐萧妡那幸灾乐祸神态,更是让她恼恨不已。
“小姐,奴婢活了这么些年,就没见过这起子黑了心肝,感情您嫁不好与她八小姐还有益不成?如今不过是几句传言,到了她嘴里到好似成了真一般,您往日对她好,奴婢瞧着她可是一点也没挂在心里。”漓纺在萧妡再一次登门表达了对萧嬛同情后,泼出了一杯滚烫热茶,恨声说道。
“行了,小姐还没有发话,这般像个什么样子,八小姐素来就是那么个性子,与她一般见识且不是掉了咱们小姐价。”流苏轻斥一声,见漓纺一副愤愤然模样,不由一笑,又道:“不过是没影事,咱们这般上心到好似成了真,再者,有夫人在,还能让小姐吃了亏不成?”
“小姐,您到底是怎么想?如今这事可是传有鼻子有眼睛。”漓纺跺了跺脚,想她在内宅丫鬟都听闻了风声,更别提外面人了,想到这,漓纺不免怨恨上了楚熠,什么王府公子,就这般败坏小姐名声不成?
萧嬛弯了弯嘴角,慢条斯理把拨开葡萄皮,用帕子拖着咬上一口,眯了眯眼睛,之后才道:“如何想能如何,这事祖父都没有出面平息风波,难不成还能亲自辟谣?”萧嬛明白老太爷想法,不过是待价而沽罢了,谁让萧家嫡女如今除了八姐姐也只剩下自己了,以八姐姐年龄如今是等不了多少日子了,可自己却还是能等得,他自是要在观望一二,眼下他若是把话挑明,断了后路,日后锦瑞王府异军突起,难保不会记恨萧家,到还不如眼下这般,装傻充聋来好。
“可也能就这般算了,好在小姐眼下还小,未成及笄,若不然,这话指不定要如何难听,老太爷莫不是糊涂了不成。”漓纺为萧家世仆,说出此话,已是大不敬。
萧嬛凤眸一挑,轻声呵斥:“休得胡言,这话传了出去,便是也保不得。”话虽如此说着,面上却不见恼意,不得不说,萧嬛心里也是生了些许怨意,她心中自有主意是一回事,可萧家摆出态度却让人寒心。
“小姐,您莫要多想,夫人那里总归是为您做主。”七弦见萧嬛眼眸一沉,生怕她心中生郁,忙开口说道。
萧嬛一笑,她怕便是母亲生出别念想了,依着母亲对她宠爱,哪里舍得把她嫁进锦瑞王府,除非……除非锦瑞王府世子确立,而人选又是楚熠。
萧嬛倒是猜对了萧三夫人心思,她虽是不反感楚熠,言语之间又对他颇为赞赏,却不代表认同他是是小九良配之选,在萧三夫人看来,此子虽是能成大气,可戾气却也慎重,不是一个好相与人,小九脾性又过于刚烈,真要凑到一处,难保不会成为怨偶。
“白嬷嬷,说该给小九挑一个怎样夫婿才好呢!”萧三夫人拖着下巴,一副深思表情。
白嬷嬷微愣一下,想起了京里传言,而夫人又没有使出手段来平息,想来也是有些拿捏不准。
“老奴瞧着,凭咱们嬛姐模样,到真真是难为了,任谁也是匹配不上。”白嬷嬷不好说太深,毕竟是主子事情,她在夫人面前在有体面,这事也不该是她一个奴婢多嘴。
萧三夫人笑了起来,也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秀眉一蹙,萧三夫人一叹:“可不是,若是小九模样生平凡些,也不至如此难为,可瞧瞧,小九那般模样,那般气度,真若低嫁了,又怎么舍得。”说着,萧三夫人压低了声音道:“若是宫里没有出了那些事,也不至于如此费心,可偏生,那个位置三王都盯着,还真不敢只凭着家世人品来选人。”
“奴婢说句越轨话,嬛姐这般姿容,是决计不能低嫁,且不提是否能养得住嬛姐,便是养得起,您又忍心瞧着嬛姐低人一等?嬛姐幼时长在大长公主身边,什么没有见识过,您又一直教养于她,手段、心思是样样不缺,这样女子生来便是该嫁入高门。”白嬷嬷咬紧‘住’字,心里也晓得萧三夫人难为,可在她看来,嬛姐天生便是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