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你进来。”真该让妖娆看看,她妹妹现在活得好好的,没病没痛,哪像她这样遍体鳞伤。文妙便唤她边快速穿好衣服,一手捂着自己受伤的脸走向糜叶,“他走了吗?”
“是。宫主已经离开了。您找我有事吗?”
“我方才听你说,明天就是满月了对不对,小叶,”文妙拉起糜叶的双手,一脸熟络的样子道,“这一天对我很重要,它也许能帮我解开家族被灭口的秘密。无论如何你都要帮我。”
糜叶一怔,忽而连连摇头,肃穆郑重地道,“不,我不能这样做。”
“你不相信我?呵,也难怪,池家的事与你又有何干系,倒是让我跑了会让你在凌静寒面前难堪,你是这么想的?”文妙甩开她的手,眼看着糜叶的表情一点一点地沉默为难,她就越要加重口气,“小叶喜欢静寒宫主对吗?不然怎么露出这样的表情,怎么了,你不相信我也喜欢凌静寒吗?你觉得我离开了凌仙宫就真的会逃走?呵呵,你太小看我了小叶。”
“你这又是打的什么心思,”糜叶几乎抓狂,映在文妙眼里的那双黑瞳,已然陷入了完全迷茫的状态,“你要是想伤害宫主,我绝不放过你。”
“可笑,现在明明是我在被他伤害。”文妙松开掩住伤口的手,丑陋的伤痕雀跃入目。
糜叶倒吸了一口凉气,渐渐头也越压越低,“去池家就能知道秘密吗?我们都去过无数次了,再去有什么意义。”
“你们找不到不代表我也找不到。别忘了当年的事我隐隐约约还记得。说不定还能就此记起些更离奇的呢。”说着,文妙试探性地伸出食指抬起糜叶的面颊,有意要让她露出这么恐慌的神情,好打消她详细分析自己动机的念头。
果然糜叶为之所动,但她更加为难,“可是明日是满月宴,小叶作为……作为宫主的侍女必须随行侍奉的。”
“这是小事,我要让他准你陪我有什么难。”
“……”
看糜叶完全无语的样子,文妙非常满意。
这时,糜叶忽然抬头望向身后,文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便开口说道,“进来。”
只见一道青绿身影跃然入目,俏丽的女子手中端着铜制脸盆轻步入门,见到两人先躬身行礼,一直头也不敢抬,“小的奉勤务司之令,前来给妖娆小姐洗尘。”
糜叶点头,挥手让她退至一旁,自己对妖娆解释道,“您来到这里多日了,还不曾有人能够接近服侍,近来外面的事稍微稳定了些,人手足够了,便唤了勤务司派人给您接尘。您好好歇息吧。明日小叶再来侍奉您。”
“我跟你说的,你最好考虑考虑。我池家的一身血债,我不会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的,你若不打算陪着我,届时我若逃了,可别怪我。”文妙重新捂上面颊,用很轻很轻的声音提醒道。
她看一眼被留下的侍女,再看看转身离去的糜叶,文妙心里多少有些不安,到底还是派人来监视她的嘛。
侍女走出房门,再次行礼送走糜叶后,“咿呀”将房门紧闭。
“咦?”文妙再次盯上那名侍女,总觉得好生眼熟,这时,女子也正抬头看她,“咦、咦?!兰双?!”
“是,小姐,正是奴婢。”
身前穿着青衣的温柔的女子,恰是被云暮容打伤遣送到凌仙宫的兰双。文妙虽然早从小妖口里听说过此事,但事情一多她就忘掉了,没想到竟在这么难过孤独的时候重新遇到了她。
文妙比看见妖娆还要激动,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整个人扑进兰双的怀里哭个不停,“兰双、兰双我好害怕……”
兰双摸着文妙柔滑的长发抚慰道,“小姐莫怕,兰双这就救您出去。”
“不可以。兰双,云暮容都被他打伤了,我逃出去又有什么意义。”
“适才听小姐说满月要出去,这是为何?”
兰双扶着她坐在床上,给她斟满一杯热茶,又用绒毛布料为她擦拭脸上的泪痕,文妙心里暖暖的,人也精神了几分,“我也还不知道。但是总觉得会有答案的。”
“小姐您这是在冒险。就算让您知道了凶手是谁又能如何呢?”
“呵,这只是为了了结某个人的心愿罢了。免得她老是过来烦我。知不知道真相都是我的一辈子了。与其被骗着,不如让大家都清清楚楚知道的好。如果真的不是暮容所为,也好还他一个清白。他不是很想自由么。”
“兰双不懂您的意思。不过兰双留在这里是为了监视糜叶小姐。”
“监视糜叶做什么?”
兰双铺好床榻,服侍文妙就寝,自己则忙忙碌碌地去修理窗子,“兰双也不能理解少爷的想法,但兰双猜测是,为了防止糜叶做些出格的事情来。”
“什么意思?”
“兰双以前便与您说过的吧。少爷很在乎您两姐妹,所以兰双觉得,少爷是在担心糜叶小姐。”
原来云暮容也还在担心糜叶啊,原来这么讨厌她,却在偷偷关心糜叶。文妙胡思乱想起来,总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