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的长子进行培养;二是对藩镇内部僚属的人心进行笼络。就第一点来说,杨行密对杨渥的培养,从让他独当一面开始。天佑元年八月,“宣州观察使台蒙卒,杨行密以其子牙内诸军使渥为宣州观察使”。此年杨渥19岁,杨行密不派遣其他得力的将领,却让自己长子继任宣州观察使,无疑想对其进行培养。宣州是唐朝宣歙道观察使的治所,当年杨行密便是在这里积蓄力量一举消灭孙儒势力,从而乘胜进入扬州。如此看来,杨行密的预期目的很明显。第二点体现在杨行密去世前对继承人的安排问题正式提上了议程,并询问亲近人员对择嗣问题的看法:
杨行密长子宣州观察使渥,素无令誉,军府轻之。行密寝疾,命节度判官周隐召渥。隐性憃直,对曰:“宣州司徒轻易信谗,喜击球饮酒,非保家之主;余子皆幼,未能驾驭诸将。庐州刺史刘威,从王起细微,必不负王,不若使之权领军府,俟诸子长以授之。”行密不应。左、右牙指挥使徐温、张颢言于行密曰:“王平生出万死,冒矢石,为子孙立基业,安可使他人有之!”行密曰:“吾死瞑目矣。”隐,舒州人也。他日,将佐问疾,行密目留幕僚严可求;众出,可求曰:“王若不讳,如军府何?”行密曰:“吾命周隐召渥,今忍死待之。”可求与徐温诣隐,隐未出见,牒犹在案上,可求即与温取牒,遣使者如宣州召之。性格憃直的节度判官周隐,对于品行不端的杨渥能否胜任节度使的位置是怀疑的,因此他推荐宿将刘威。但作为左、右牙指挥使的张颢、徐温,由于控制了当时各个藩镇中通常是处于左右权力地位的牙军力量,且迎合了杨行密希望立长子的意愿,最终使得杨渥能够顺利继承权位。于是,天佑二年十月十六日,杨渥自宣州抵达扬州,“(杨)行密承制授检校太尉、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淮南节度留后”。杨行密死后,十一月二十六日,在宣谕使李俨的主持下,“承制授(杨)渥兼侍中、淮南节度副大使、东面诸道行营都统,封弘农郡王”。
杨渥看似顺利地继承了其父亲的权力,但张颢、徐温以其所拥有的牙军掌握了废置的权力。故杨渥不得不需要依靠自身的力量,特别是原来在宣州的势力,以巩固地位。史载:(杨)渥之入也,多辇宣州库物以归广陵,(王)茂章惜而不与,渥怒,命李简以兵五千围之,茂章奔于钱塘。
在李曜看来,这一事件中包含了两件事:一是杨渥向继掌宣州的王茂章求取旧物,并在王茂章的拒绝后,发兵攻之;二是在李简前往宣州之后,王茂章乾脆逃奔钱塘,去投靠当时的吴越王钱鏐。如此,杨渥从一上任就让吴人失望了。此事的结果,重要的并非杨渥最终是否拿回了原来的旧物,而是他失去了一员甚至为北方的朱温所赞许的大将。另外,在与吴越国中段边疆问题上的较量之失利,也事关国运。杨渥巩固权力的第二步是主动开疆拓土,以显示自己的武功不比其父亲差。而江西观察使钟传的死,以及他的两个儿子在继承权问题上的争执,恰好给了杨渥一个机会。史载:天佑三年四月,江西钟传卒,其子匡时代立,传养子延规怨不得立,以兵攻匡时。渥遣秦裴率兵攻之。
秦裴是杨行密时期的宿将,虽曾在光化元年与吴越国的交手中有上佳表现,但从未作为统帅独当一面。为了增加秦裴的实力,杨渥以原来在宣州时的心腹作为辅助。当然,最终洪州的攻克跟秦裴本身的智勇也是分不开的。李曜还注意到,在诸多叙述秦裴攻克江西洪州的史料中,并未直接提及杨渥的心腹。当杨渥被张颢、徐温排挤之时,才因为其心腹在秦裴帐下被张、徐的使者给杀害而提及。
李曜隐约记得《资治通鉴》里有过一条记载:渥之镇宣州也,命指挥使朱思勍、范思从、陈璠将亲兵三千;及嗣位,召归广陵。颢、温使三将从秦裴击江西,因戍洪州,诬以谋叛,命别将陈佑往诛之,其他书友正在看:。
此处据司马光的看法,似乎是张颢、徐温为了除去杨渥的心腹而让三将随秦裴进攻江西。不过李曜觉得,与其说张、徐排挤三将,倒不如说杨渥主动让三将跟随秦裴出征,这样既可以腹心的身份增强君威,又可与前线随时保持联系。最重要的是,让原本一直待在宣州没有实战经历的三将磨练一下,为以后增强自身政治势力做准备。当然,三将最终被杀的命运,并非杨渥所能预见。对于杨渥能够顺利除去王茂章,并促使秦裴与三将合作最终攻下洪州的能力,似乎还可以从一些事实中得到答案。
首先是对当初在杨行密面前贬低自己举荐他人的判官周隐的报复。《新唐书》里说:“渥召周隐曰:‘君尝以孤为不可嗣,何也?’隐不对,遂杀之。”如果没有绝对的权力,杨渥即使想随便杀人也是不可能的,何况周隐是杨行密时期的老臣。
其次,建立以自己为核心的军事力量,《九国志》里说:“渥既嗣位,愤大臣擅权,政非己出,乃置东院马军,置立亲信,以为心腹。”这里的“东院马军”,明显是另一支牙军,以对抗张颢、徐温的左、右牙军。正是在这支牙军的辅助下,杨渥才得以恣其所欲。所谓“景王所为不道,居父丧中,掘地为室,以作音乐。夜然烛击球,烛大者十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