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少,此时更上了一个台阶,自然不是轻盔轻甲甚至没有盔甲的吐谷浑骑兵能够扛住的。
吐谷浑骑兵稍稍退却,却在赫连铎的大声呼喝下又开始冲锋。第一列持盾阻击的薛阿檀亲兵很快溃不成军。
李曜深吸一口气,猛一挥刀,他帐下五百飞腾军迅速投入战阵,由于距离不远,只射了一轮箭雨便换了横刀,拦住了吐谷浑骑兵的攻势,双方立刻进入了惨烈的搏杀。剑锋砍开皮甲,切入**和骨头。
此时,李曜公权私用,大力装备新式盔甲的飞腾军立即取得了明显的优势,吐谷浑人就好像投入沸水的雪团一般迅速缩小,地上躺满了死亡的、重伤的云州兵,失去骑手的战马无目的地乱跑。不过毕竟是硬拼对垒,飞腾军的伤亡也不算轻,虽然被当场砍杀的不多,但搏斗之中坠马受伤的却不少。
一波交锋完毕,李曜还来不及心疼,在对面的云州军阵中,号角再次吹响,第二列吐谷浑骑兵开始突击了。李曜看在眼里,对薛阿檀隐蔽地打了个手势,薛阿檀坐镇中军,朝身边的传令兵悄声说了一句话。
很快,河东军的阵形开始松动。
“战况不利,暂时退却!”薛阿檀下令,道:“李嗣本断后,全军缓缓后退,不可慌乱!”
河东军中响起鸣金之声,薛阿檀带着大队慢慢后退,李廷鸾、李曜带领本部兵马投入战斗支援断后的李嗣本,和吐谷浑军突击而来的第二列骑兵激烈地碰撞在一起。三队骑兵集中在一处,且战且走,为薛阿檀的撤退争取时间。
“敌军败了。”赫连铎大喜,“击鼓进兵,今日就是薛阿檀的忌日!我等先杀薛阿檀,再取李鸦儿!”
云州阵中擂起了鼓,数万骑兵跟着舞动的大旗撒开马,大地颤动,烟尘蔽天,潮水一般向着撤退的薛阿檀淹了过去。战场上到处响着“生擒薛阿檀”之声。李廷鸾、李曜、李嗣本三支骑兵也开始转身逃跑,薛阿檀本阵更是加快了后退的速度。从表面上看,河东前锋军已被彻底击溃。云州军在胜利的感召和刺激下一连追出了几里地。
大变在这一刻来临。
在战场两旁的树林里突然出现无数河东骑兵,从侧翼冲进了云州军的阵势。
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云州军乱了阵脚,当头的沙陀将领手中挥舞着一支精钢闪亮的长槊直取掌旗官,左手忽地伸出一只笔燕檛,一击斩断了旗杆,右手精钢长槊只一击就将掌旗官连人带马刺了个通透,然后一甩,人马二尸直接横飞出去!
“飞虎将李存孝在此,哪个来决一死战?”
作为伏兵出现的李存孝斩旗贯阵,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直冲赫连铎。拦在他面前的云州军被他灯草一般打折,或麻袋一般连马挑飞,楔型的阵势在云州军内撕开一个巨大的口子,李存孝如同海洋中的漩涡一般吞灭着赫连铎的吐谷浑军。
“糟糕,李存孝来了!”
赫连铎军中的恐慌有如瘟疫一般传开,在同一时间,本来正在慌乱撤退的薛阿檀前锋军大队忽然掉过头来,在鼓声的指挥下开始冲锋。遭到三路夹击的云州军忽然发现自己陷入了包围,四面八方全是敌人。
心理上的打击是致命的,沙陀的伏兵还在不断冒出加入战团,而吐谷浑部已经无心作战。赫连铎心胆俱裂,掉头逃跑,河东军中忽然杀出一员战将,手持黑色大棒,一棒打中赫连铎坐骑马腿。
好在赫连铎虽老,骑术却实在精湛,竟然飞身跃起,跳到刚才被射死骑士只剩空马的一匹马上,看也不敢再看一眼地狂奔而去。
云州军一路败下去。河东军穷追不舍,赫连铎逃无可逃,一直被赶进了云州城。
除了这座孤城,雄武军境其他地方一战之后都陷入李克用之手。李克用大军跟上前来,围住云州,日夜攻打,虽然李曜带来了足够的攻城器械,但是此时他才发现,这些器械许多沙陀兵根本不会用!
这些骑士们只会马上作战,而偏偏此次出兵,李克用动了怒气,调动的兵马沙陀兵占了七八成,汉军虽然会用,可惜人太少,也玩不转,于是这一围就是三个月过去了。七月份本是丰收的季节,困守云州的赫连铎军粮却尽了,李克用得到消息,喜不自胜,知道这个赫连铎终于还是要败在自己手中了。
然而就在这么关键的时刻,他却突然接到一个叫他哭笑不得的消息:皇帝亲自带领禁军攻打杨复恭,陛下和宦官打起来了!
李晔对杨复恭恨得可以,杨复恭也不喜欢李晔,双方就好像晚唐的党争一样,凡是你支持的我都要反对,凡是你反对的我都要支持,至于是对是错是好是坏,反而不在考虑范围内。李晔为了能有一支支持自己的藩镇力量,任命自己的亲舅舅王瓖为黔南节度使。杨复恭听到这个消息,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王瓖刚一进四川,杨复恭派去的人就跟上了,给他乘坐的船挖了个大口子,没一会儿,王瓖节度使没当上,却沉到水底去给龙王做幕宾了。消息传来,李晔又急又恼,直骂老天不长眼睛,他可忘了他名义上还是老天的儿子,这样骂法是很不妥的。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李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