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
瓷器摔碎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让人恐惧最新章节。
梁成瑜浓黑的长眉下面,寒若锆星的眼睛闪着凌厉的光芒,一张脸阴沉得可怕,那些破碎的瓷片七零八落地散在脚下。
八个保安垂首站成一行,个个敛声屏气,面面相觑。
饭桶,简直是饭桶!梁成瑜怒不可遏,平日威严的声音已经变成叫嚣,你们是我精心挑选的人,最信任的人,到头来全都是饭桶,人家不费吹灰之力就得手了!秀溪山庄以后还有宁日吗阄?
以后保证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一定加强防备!保安队长田树亮垂首答道。
哼,以后?梁成瑜倏地抬起眉,扫了一眼田树亮,冷冷地哼了一声,以后,我还能在秀溪山庄住吗?我才走了三天就发生这么大的事,再住下去,恐怕连我的脑袋都要让人拎走了……顿了顿,又问:查清了吗,都丢了什么?贼人是怎么进来的?
田树亮低了头,小心地回话,贼人是先断了电源,造成监控失灵,然后趁乱翻墙入室最新章节。共丢了三幅当代名人字画,还有保险柜里一只黄翡翠玉镯子,几十根金条…哦…
黄翡镯子也丢了?梁成瑜的脸色更难看了,阴鸷的声音里竟带了点凄凉,这可是我梁家的极宝啊......
那只黄翡镯子很贵重吗?田树亮陪着小心问。
岂止是贵重,那是地地道道的绝品啊!还丢了什么?
田树亮偷偷看了梁君一眼,声音压得极低,小主人好像也不见了......
梁君的脸陡然变色,僵硬一团,只是不语。
梁成瑜扬手止住他说下去,眉却深深蹙起,抬眼望了半晌天空,眼睛里冒出重重雾气来,在深秋的夜里渐渐凝成奇寒的杀气。
田树亮禁不住打了个寒战,感觉出周遭死一般的寂静。
要不,动用警力破案,出出这口恶气?......
不,不能动用警力。梁成瑜断然否决,秀溪山庄发生的事决不能声张出去,在社会上造成轩然大波,他们要黑,我们就黑吃黑,我就不信了,有人能从我梁成瑜这里拿到好处!
这个主意好。田树亮极力附和着。
好,你们先下去吧,明日详细写出一个报告给我。
夜已深了。
梁成瑜站在窗前一根接一根地吸烟,烟雾中,那张脸幻化出许多可怕的碎影。
时钟滴答,如屋檐下的流水。梁成瑜摁灭了最后一根烟蒂,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他一个一个慢慢地拨号,然后贴在耳边。
你听好了,明日将秀溪山庄失窃案的详细报告和有关照片传给你,就是把世界翻个个儿,也要找出这伙人,找出幕后的主谋。不然,我死不瞑目!
是......一个男人沉稳清晰的声音。
乌鲁木齐今年的深秋很冷很冷,满大街是干冷的空气和匆匆的行人。
民和大街天雅古玩玉器城。
一个深眼睛,络腮胡的男子闪身走进一家古玩行。男子的脸蹦得紧紧的,没有一丝笑容。
古玩行的老板放下了手里的放大镜,抬起头客气地望着进来的男子,金丝边眼镜后闪过深深的笑意:请问,老板要看什么?瓷?画?玉?青铜?……
男子向外面斜望了一眼,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盒子,轻轻放在古玩行老板面前,垂着眼睑,依旧没有一句话。
老板有好东西了?古玩行老板陪着笑望着男子的脸问。男子并不理他的茬,一只手扶着紫檀木盒子的底座,一只手轻轻打开了盒子的顶盖……
一只黄翡翡翠手镯!
只见镯子通体莹透,泛着鸡油黄光泽,体质细腻明润,个中水头极足。有流动意态的黄翡更是个中极品,罕有度媲比极品橄榄绿色翡翠,甚至更甚。
古玩行老板倒吸了一口气,面色却岿然不动。
他悠悠地拿起放大镜,前后左右细细地看了一遍,这才摘下眼镜,不紧不慢地说,镯子还成,老板要成心卖,开个价吧。
男子冷冷地扫了古玩行老板一眼,伸出四个指头,手背处一道斜斜的长疤,从中指下直贯手腕,赫然在目。
啊呀,老板真能开价喔!古玩行老板面露难色,用手理了理稀疏的头发,兄弟们出来混,都是要互相关照的不是……
少废话!你只要说行,还是不行?男子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脸上的表情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古玩行老板伸出两个手指,无奈地摇摇头,兄弟我真是尽力了,再多,真没办法。
男子的脸迎着店里的射灯,眼睛微微眯起,两只手就去拿紫檀木盒子。
古玩行老板苦笑一下,兄弟要真嫌价低,那就下次吧,生意不成仁义在,下次再会。
男子不语,怀踹了紫檀木盒子,头也不会地向外走去。
等一下!古玩行老板喊,语气里分明留下了回旋余地,兄弟留步,能不能再商量下?
男子转过半个身来,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