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
我上前拉住老头的手,道:“卢伯父好,卢伯父辛苦了。”
老卢哈哈一笑,道:“我们出数据的不辛苦,你们背数据的才辛苦了。”他一眼发现了哮天犬,忽然蹲下身子道,“咦,这狗……这狗是什么品种?”
卢拉失笑道:“您不是认识所有动物的品种。这城市里能有啥珍惜品种?也不怕人笑话。”
我嘻嘻哈哈道:“就是中华田园犬,土狗而已嘛。”
哮天犬斜了我一眼。老卢摆手道:“绝不是土狗,这狗你哪儿来的?”
我说:“湖里捡的。”
卢拉和高瞪眼母女俩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老卢也知道我在跟他开玩笑,他试探着摸了摸哮天犬的脑袋。哮天犬则毫无表示,矜持地蹲在一边。老卢道:“也不像野狗,以前似乎受过很好的教育——这狗你到底哪儿来的?”
我只能说:“朋友的,在我这儿借住几天。”
高瞪眼埋怨老伴道:“别尽顾着聊狗啦。你和廷强唠唠,一会儿开饭。”
高瞪眼这个时候倒是很符合贤妻良母的形象,家里也收拾的井井有条,只不过色调单一,显得有些严肃。老卢却不理高瞪眼,急匆匆地说了声“我失陪一下。”就又钻进了卧室。
高瞪眼抱歉的对我一笑,道:“他就是这样,廷强最近看了些什么书啊?”
我说:“都顾不上看书了,赚钱最重要嘛。”
高瞪眼给我找台阶道:“净写书啦?”
“也干些别的,现在写书不赚钱啊。”
“呃……”
卢拉笑眯眯地看着我们聊,一副运筹帷幄志在必得的小狐狸样。
不一会儿高瞪眼摆上了饭菜,招呼我们落座。
老卢显得有些心事重重地走了出来,坐在那儿魂不守舍的样子。高瞪眼拍了他一下:“跟廷强聊聊。”
老卢“哦”了一声,完成任务一样问:“你父母身体都好吧?”
“都好都好。”
“他们在哪工作啊?”
高瞪眼道:“卢拉已经见过廷强的父母了。”
老卢这才意外道:“我怎么没听说?什么时候的事儿?”
高瞪眼不悦道:“家里的事儿你关心过什么?就知道关心什么物种快死绝了,你们要不去数,人家说不定还好好的活着呢。”
这是我听过高瞪眼说过最幽默的一句话。
老卢无奈地笑道:“看你这个人说话真不好听,要不是我们的工作,你们能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动物已经灭绝了吗?”
卢拉笑嘻嘻道:“反正都已经灭绝了,知道了有什么用?”
老卢一笑摆手,干脆不说了。
高瞪眼一边给我夹菜,一边和我闲聊,无非都是些客套话。
老卢一直有些心不在焉,他忽然夹起一块肉伸到哮天犬嘴边。哮天犬不看不闻,巍然不动。
我找了个盘子,让老卢把肉放到盘子里再递给哮天犬,说:“吃吧。”哮天犬这才动嘴,今天真给面子,我放走有来有去以后它虽然没绝食,但从不在我面前吃东西。
老卢由衷道:“这狗真聪明。”我发现他一说到狗就眼睛发亮。
卢拉在我对面,冲我暗暗使眼色,大概是嫌我不靠谱程度不够。我悄悄冲她摊了摊手,表示我已江郎才尽。然后我就只能不停喂狗,使得本来就没什么话题的饭局显得有些沉默,惹得高瞪眼终于送了几个白眼给我。卢拉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老卢这时忽然表情严肃的对我说:“廷强啊,你知道你这只狗是什么品种吗?”
我说:“可能就是串儿,从小营养好,所以长得比一般狗大些。”
老卢更加凝重道:“你错了!你这只狗大有来头。”
我的心一提,我当然知道它大有来头,可是老卢是怎么看出来的?
老卢放下筷子,飞快地从卧室里拿出一本书来。他把面前的碗筷都推在一边,正面冲我摊开在桌子上,指着其中一幅图片对我说:“你的这只狗历朝历代都有记载,但是到了晚清以后就再没出现过,基本被确认已经绝种,现代的学者给它起了个学名叫中华黑雪顶。一般生活在气候极恶劣的环境中,雪顶本来有白发的意思,不过在这里是形容它们喜欢在雪山之巅活动,这种狗性格凶猛好战,但极其灵活,极其聪明。”
我忙问:“忠诚度怎么样?”
老卢道:“从史料上看,还没有被驯服的先例,只是有一些相关的描述和传说,传说二郎神的哮天犬就是这个物种。”
我差点掉到椅子下去。老卢问:“你这条狗叫什么名字?”
我说:“它就叫哮天犬。”
老卢赞叹道:“好名字!”
我赔笑道:“卢伯父我说句外行话,既然只是一种传说,那很可能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您不会是职业病疑神疑鬼吧?”
老卢认真地指着图片上那只狗说:“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