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了半个月的秦牧,此刻正跟柏青扬面对面的坐在德爷的地下仓库中,桌子上摆着几个小菜,还有一些劣质却辛辣的白酒,
“秦主任,我老百也是在道上混过的人物,从來沒有服过谁,这次我是真的服了你了,我儿子那事,就当沒有发生过,我敬您三杯,您看怎么样,”、
“咣当,”柏青扬这话本來说的很光棍,非常有老痞子的味道,能屈能伸,这在江湖上的规矩叫端茶认错,已经是非常丢人的事情了,可他这句话刚刚说完,从后面窜过來一个后生,手里还装着半瓶酒的酒瓶子雷奔电鸣的砸在了柏青扬有些花白头发的脑袋上,顿时,血水、酒水混合着玻璃碴子顺着柏青扬有些老迈的脸上流了下來,
“妈批呀,你也配跟咱们秦老大玩江湖,”后生骂骂咧咧的说道:“我告诉你,你的档次跟秦老大差远了,你那叫黑转白,手底下干的还是那些道道,哪跟咱们秦老大一样,看看咱们兄弟,现在全靠手艺吃饭,说出去家里人也高兴,你看看你,现在睡觉你都换好几个地方吧,”
秦牧抬头看了眼那后生,浓眉大眼,虽然出身道上,但眉宇间还带着股子正气,一看就是被侠义小说影响的那代人,德爷在旁边吼道:“六子,滚一边去,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
秦牧笑眯眯的摆摆手,从怀里掏出手帕,对六子说道:“给他擦擦,流这么多血,还谈什么事情,”
六子微微尴尬,走过去帮柏青扬擦着头,柏青扬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秦牧,任凭眼睛模糊起來,一字一句的问道:“我就想不明白了,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怎么就偏偏收拾了我儿子,还跟我过不去,”
秦牧点点头,冲德爷使了个眼色,德爷点点头,带着徒弟们出去,秦牧这才点上一根烟,并扔给柏青扬一根,淡淡的说道:“怪就怪你儿子的眼睛不老实,嘴巴也很不老实,”
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行,柏青扬比谁都清楚,秦牧这么一说他就全明白了,心里把儿子骂个半死,恨不得回去之后把儿子裤裆的那东西硬生生的用火筷子给烫成烤鞭,毫无疑问,儿子肯定得罪了跟秦牧非常亲近的女人,甚至是情人,身为州广第一官场红人的秦牧能忍得了这口气,柏青扬知道,这些当官的平日里嘻嘻哈哈,但是整起人來那叫个阴狠, 不动声色还能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柏青扬是恨得牙痒痒,但这也沒有办法,他的根子太墨色了,就算是用漂白粉洗上一百遍,依然逃脱不了乌黑黑的颜色,
他只有无奈的苦笑道:“秦书记,那我认了,我老百也是道上响当当的人物,您秦书记说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哪怕让我把以前的事儿都认了,我也沒二话,就是求你不要再动我的儿子,祸不及妻子,”
秦牧脸色顿时沉了下來,冷声说道:“在我面前不要把你们那种什么江湖的东西拿出來,我不吃这一套,你曾经做过的事那是犯罪,虽然我们沒有掌握证据,但是一旦手上有了相应的东西,你得到的只有法律公正的判决,”
柏青扬心里直骂娘,刚才这一酒瓶子已经把他打得头昏脑胀,现在秦牧又打起了官腔,变成了正气十足的官场人物,这小子就是个十足的笑面虎,纯阴派,吃人不吐骨头,
“秦书记,您说吧,我到底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