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家的人这么凶蛮,连市委书记都亲自上了大堤,这可绝对不是做戏,这是把性命就挂在了大堤上,灾难面前,有力出力,秦牧还是头一次看到如此蛮不讲理的人,
“人家说,就算是江书记來了,也不让进,”为首的农民飞快的给秦牧说完,马上嘱咐旁边的那人:“快去凉子家拿那什么输液和消毒的东西,你知道放在哪,”
“那医生帮咱们逃命,伤腿在水里泡了好几个钟头,都烂了,偏偏医疗队的东西都在逃命的时候掉在下马村,现在那村都淹了,我们只能往这里來拿,”农民解释道,
秦牧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來,等到拿东西的农民背了个小包过來,还用塑料布包了好几层,秦牧就知道这个女医生在乡民的心里挺重要,
“走,去落马坡,”秦牧咬着牙下了命令,同时,他让司机回去,通知大坝的指挥所,三个村子已经彻底撤离,让他们按照方案办,司机知道这时候不能再坚持原则了,点点头冒雨冲了出去,
与此同时,在京城的军区医院中,秦老爷子、韩老爷子、韩大平夫妇和翁文华,脸上带着焦虑和急躁,全都守在手术室门口,
万芳嘤嘤的哭泣着,翁文华将她的右手抓在双手中间,不停的安慰着她,却不知道自己的双手和脸庞也是苍白的难堪,
“这孩子,发什么倔,非要去九江找什么秦牧,”万芳的话有些重,不停的用手帕擦着汹涌的泪水:“要不是秦牧这么让人揪心,凭雪菱的麻利劲,怎么可能会摔倒,又怎么会站不起來,”
万芳数落的是秦牧,翁文华却沒办法为自己的儿子辩解几句,只有不停的安慰着万芳,万芳红肿着脸看着翁文华,抽泣道:“亲家母,不是我爱唠叨,都说怀胎十月七活八不活,雪菱这正是八个月头上,我这个当娘的担心啊,”
一旁的两位老爷子脸色铁青,紧闭着嘴不说话,这孩子是两家联合的契合体,肯定会受到重大的关注,韩大平眉头皱的紧紧的,斥道:“乱说什么,说点好的,别这么不成体统,”
别看万芳平日里大气得很,但跟韩大平相处,一直是以韩大平为标杆,听了韩大平的呵斥,万芳也知道自己这话说得太重了,拉着翁文华的手,想解释却又说不出來,任凭泪水不停的掉,
翁文华继续安慰着,无奈的看看秦老爷子,这时候秦老爷子不表态不行了,这不是架着劲的时候,他狠狠地顿了一下拐杖,骂道:“秦牧这个小兔崽子,等母子平安了,看我不活剐了他,”
韩老爷子是最沉得住气的,语气深沉的说道:“老秦,沉沉你的性子,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这点风浪都经不起,”
秦老爷子啐了一口唾沫,骂道:“这可是我重孙子的安全,老子骂我孙子,又碍你老小子什么事了,”这老爷子也是头昏了,这一连串的辈分下來,也不知道错沒错,
旁边七八个保健医生一见两个老爷子顶上了,纷纷跑了过來,让两个老爷子都消消火,
韩大平这时候沉稳的说道:“这事不能怪秦牧,只怪雪菱在太在乎秦牧的安全了,洪水现在已经破了两个城市的大坝,九江很可能扛不住,秦牧这孩子心眼太实在,怎么就在人家地头上数落起人家的不是了,这下子,可是困在九江了,”他的语气也逐渐有些埋怨秦牧,毕竟现在经历危险的是他的亲生女儿,
秦老爷子和翁文华交错了一下眼神,心里都打好了主意,这次说什么也不能饶过秦牧,他自己出事也就算了,还连累得两家人一起坐板凳,
手术室门楣上的灯,虽然柔和却最能扯动人的情绪,在韩雪菱母子经受危险的时候,秦牧也正在承受着生命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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