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知道下面的话就有些惊世骇俗了,尤其是对于现在的形势和港口城市州广來说,但是他必须要说下去,邢保平将浦上的人留下,尤其是张嘴就问秦牧,已经是个隐藏的信息,他已经知道了秦牧的身份,让秦牧谈谈不只是让秦牧说浦上的事儿,还有一点点的求助,所以,秦牧就算说得再夸张,邢保平也只会放在心里,
邢保平也有自己的打算,沒有将秦牧单独留下,也是给外面一个信号,他跟秦牧只是上下级的关系,万万沒到培养嫡系的程度,浦上风口浪尖,就算是方振邦这时候对秦牧露出看重都要万分小心,更何况邢保平,张翠现在已经挂上了秦牧的标签,属于秦牧的嫡系,留下來是很正常的,而方天柔的特殊身份,也是邢保平留下她的原因,通过方天柔这个传话筒让方振邦知道他在这件事上的处理方案,若是方振邦不反对,那就可以走下去,
所以,邢保平便微笑起來,说道:“年轻人很有想法,继续说,”
秦牧低了一会儿头,在抬头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对某些情景的向往,口中慢慢的说道:“巴黎不是重工业城市,但它却是世界时尚之都,影响着全世界的流行趋势,好莱坞不是重工业城市,但却是电影圣地,很多商业大片卖座又影响深远,维也纳不是重工业城市,但却是音乐之乡,所有音乐人都为去那里进行深造而兴奋,既然世界上有了这么多成功的例子,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将铺上打造成属于我们中国特色的地方,甚至于,影响国际,”
秦牧说的这几个地方,大部分有着其历史悠久的文化,但是谁也不能否定,秦牧的这个想法,非常的大胆和新颖,而且,秦牧的想法听起來已经趋于成熟,邢保平的眼中便多了几分欣赏,秦牧既然敢这么说,隐藏的后续肯定是如何解决现在的难題,不但能够解决,恐怕还会着眼于未來,想到这里,邢保平略略有些期待,心里想着高沛给他电话时的凝重:“秦牧是个非常有想法的孩子,而他的想法就现在看來,很有些脱于现实,但经过一两年的证明,效果却是非常的好,”
秦牧注意着邢保平神色的变化,其中并无不悦,而是带着几分鼓励,他看了看张翠和方天柔,继续说道:“州广不缺港口,也不缺外国投资,缺的只是一种代表州广特色的城市文化,”
城市文化,这在九十年代已经有不少城市提出了这样的定论,其中京城、上海都有着其独特的人文景观,而作为州广市,虽然在后世被誉为“中国的南港”,但是其独特的文化还沒有专属形成,秦牧在这里提出了州广特色城市文化,非常贴合邢保平现在的职务的,若邢保平当真听了秦牧的建议,先别说是不是能够获得上面的青睐,仅仅是专项提出“拥有州广特色的城市文化”,就非常博人眼球,
两人心照不宣的交汇了眼神,秦牧露出了这个想法,邢保平听歌而闻雅意,再往下就不能说透了,秦牧有这个想法不假,但再往深处说,就成了他秦牧的东西了,邢保平既然属于秦系的中坚力量,那么秦牧不介意把这个來自后世的想法送给邢保平,因为,秦牧太需要一段时间平稳的发展了,浦上若是一直呆在风口浪尖聚焦别人的攻讦,秦牧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是分身乏术,整天纠结于勾心斗角之间,哪里还有工夫办点实事,现在班子成员,是秦牧操作下最强的班底,又是秦牧当家作主,还拥有方天柔这张王牌,秦牧自然雄心勃勃,
邢保平的眼光闪忽了几下,微微的点点头,做了批示:“这样,这件事你就负责起來,我给你破个例,让浦上先行尝试一下,”
这话说得,看似给了秦牧很大的自主权,但挂了个“特例”,做出成绩來还是要占大部分功劳,若是搞砸了,那秦牧……
秦牧点点头,一点含糊都沒有,他信心饱满的说道:“有了张区长和方副区长两位的能力,我相信浦上绝对不会走在别人后面,”
巧妙的把方天柔带了出來,邢保平凝神片刻,终于还是点了点头,邢保平和秦牧在这片刻又交换了一下意见,这件事成了,方振邦和方天柔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出了邢保平的办公室,秦牧交给方天柔一个任务,去城建那边把浦上现今建设的建筑图拿來,城建这次也是挨雷之一,憋着气想把这事解决了,要是大家都解决不了还好说,若是秦牧或者张翠亲自过去要什么建筑图,城建沒准就不甩这个脸子,用别的话搪塞过去,大家都倒霉,谁看谁都是同病相怜,但若是浦上一枝独秀蹦出來积极解决,那就有点不够意思了,让方天柔过去,也是看重了她这个身份,秦牧在心里暗叹,方振邦还真的是老奸巨猾,当初自己沒有回答问題就被方遒叫了进去,他一得到消息就把方天柔放了过來,未雨绸缪的手段还当真是老道,提前送秦牧一个大礼,这个大礼还挺好用,秦牧算是被方振邦列入了重点观察对象,
这个想法在秦牧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转瞬就被他压了下去,对方天柔非常认真的嘱咐,拿了建筑图之后,再去档案局拿一份州广这边的历史文献过來,
方天柔带着疑惑离开了,张翠看着她的背影,低声说道:“秦书记,來者不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