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涛波见秦牧直接把西门雁支使出去。登时有些发愣。
按照秦牧做事的手法。既然在协查组中宣布。西门雁属于证人的身份。那就不该如此破绽百露的在市委称西门雁为同志。这是一个相当大的原则问題。一旦被人抓住了话柄秦牧就会小鞋不断。但秦牧却就这么做了。未免有些前后矛盾。
现在秦牧又让西门雁去市里洗胶卷。这不用说依然是个漏洞。黄海涛不知道秦牧要表达什么意思。总之不是太妙。总让他有股心惊肉跳的感觉。
既然拿捏不住秦牧的脉搏。黄海涛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到底是按照秦牧在协查组中交代的那样。“保护监视”证人呢。还是跟随在秦牧身边。相信西门雁“同志”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完成秦主任的交代。
就在黄涛波左右为难的时候。秦牧微微侧脸。向着黄海涛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意。等到黄海涛肃然惊醒的时候。想要认真琢磨一下秦牧的笑意。却发现秦牧的目光并沒有对准他。而是凝视着脚下的石块。侧耳倾听付玉萍和一干人员关于这个旅游区的汇报。
那个笑容。难道我看错了。黄涛波心里油然升起一股恐怖的感觉。这是一个套啊。一个让黄海涛不得不接的套。而且这个套的两条路。都是一个目的地。那就是让黄涛波向秦牧妥协。
黄海涛有些懵了。他不敢相信这是秦牧随即而想的计策。但却正正经经的砸中了黄涛波的软肋。归根结底。这个绝户计的根本就是。秦牧终究还是协查五人组的领导。别人背地里面的小动作秦牧可以不管。但是官面上秦牧还是发号施令的人。西门雁这个棋子。并不是摆出來监视黄涛波的。那仅仅是黄涛波的错觉。真正的用意。就是引起黄涛波的判断失误。以致于成为现在的难受处境。
西门雁离去。黄涛波不追过去。那就是枉视领导的分配。沒有对领导的命令做到用心用力。不用回到京城。只要秦牧现在向京城那边做个报告。黄涛波任凭重要证人离开。使其陷入极端危险的处境。这样的话很容易说出口。黄涛波这辈子就算完了。至于西门雁是什么证人。秦牧随便捏造一个就是了。管什么真假。
黄涛波追过去。这就更有些意思了。秦牧已经在市委哦那边说明。西门雁是协查组的同志。她去办件事都有人跟随。那黄涛波就成了小人。虽然这事儿沒有人说明。但是秦牧为了照顾他自己和市委的面子。说不得要给黄涛波一连串的小鞋穿穿。
这就是作为领导的高深之处啊。黄涛波真的无奈起來。秦牧在冀北那边可是惹了劳动厅厅长。到现在都沒有传來什么不利于秦牧的消息。若秦牧真的做出点大事來。黄涛波不向他靠拢。那当真有些前途堪忧。就算是黄涛波站队的那人有能量把黄海涛保住。也有能量再让黄涛波提升一步。但是黄涛波却不敢肯定。那人会出这么大的力气。
心头翻翻滚滚着各种念头。黄涛波跟随秦牧等人已经又走了几里路。开始爬那座小山。
付玉萍一边走一边说道:“秦主任。这座山我们沒必要上了吧。他们或许沒有在木屋里面。这片山林可都归他们看管呢。”
秦牧笑笑说道:“这次下來。就是走一走看一看嘛。这些守林人不容易。既然已经走到这里了。还是看看的好。”
秦牧定了调子。付玉萍也沒有再继续坚持。在开发这个旅游景点的时候。付玉萍倒沒有使用什么过激的手段。这也是一个女人负责这项工程唯一的优势、看着秦牧矫健的步伐。付玉萍不无恶意的想到。若是让市委那边别的人负责这块。沒准就要捅出乱子來了。当初这山下可是有个小村。市委前两名负责开发的官员动用了一些非常手段。市委被村子里那七老八十的人们沒事就去是政府大院上访搞得头昏脑胀。这才临阵换将。把付玉萍调了过來。
想到这里。付玉萍眼睛登时一亮。若是让秦牧看到守林人。并且知道前两位负责人犯下的错误。那岂不是更显示自己的能力。官场上的政治敏锐让付玉萍心头狂跳。稍稍落后了一下身段。将那群干部中一名亲信叫过來。低声交代了几句。
那人飞快的点点头。看了看秦牧。随后从另外一条路急速的向山上爬了过去。
付玉萍这才追上秦牧。喘息道:“秦主任。你的脚步实在太快了。我有些跟不上。”这倒是语含双关的话语。乃官场人暗喻的马屁之道。
秦牧笑了起來。说道:“玉萍书记。我要批评你一下。”
付玉萍心里一乐。批评就批评呗。你还转眼就把称呼给改了。别看秦牧足够当付玉萍的儿子了。但是京官下访见面大一级。更何况秦牧这个毛头小伙子谁也不知。那他这个改称呼就非常的有韵味了。隐喻着对付玉萍多了一分亲近。也是对付玉萍工作的肯定。至于这个批评的内容。付玉萍根本不像原來担心的那样。秦牧方才已经把心里的念头说了出來。点到即可沒必要再老生常谈。所以这个批评应该是有点开玩笑的口吻。
秦牧沒有让付玉萍失望。指了指那正在爬山的干部说道:“我只是去看看老乡的生活条件。你看你。还要派人让他们准备一下。这可不太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