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秦牧正坐在办公室里面看当天的人民日报,就收到叶石评的电话,让他到办公室里面坐一坐,这是叶石评第一次给秦牧要谈一谈的信号,秦牧微微一笑,就拿着杯子,慢慢的踱到叶石评办公室,
但秦牧倒是沒想到,何光远和赵冬白也在叶石评的办公室里面,这事就有点意思了,秦牧顿时明白,何光远恐怕和赵冬白沒有私下里沒有达成一致,又不能搅得满城风雨,便跑到叶石评这里叫冤了,
看到秦牧进來,叶石评露出温和的笑容,招呼秦牧坐下,
秦牧谢了一声,做好之后慢慢的品了口茶水,静静的看随后发生的事情,
叶石评先是扫了秦牧一眼,便慢慢的说道:“现在青滔县形势一片大好,每个人都憋着一股子劲,你们两个人,可不能关键时刻掉链子啊,”
一句话表明了他的立场,还是充当和事佬,两个人都是本土干部,放弃哪个他都心有不甘,可何光远的儿子被赵冬白的儿子直接打到了医院,这都是老人的心头肉,何光远不肯罢休也是无可厚非的,
叶石评眼睛锐利的盯着赵冬白,意思很明显,让赵冬白认个软,认个错,回头补偿补偿何光远就是了,
赵冬白看叶石评紧紧的盯着自己,马上明白叶石评的意思,他询问了赵家兴数次,赵家兴都是一口咬定自己沒做过这事,这就让赵冬白产生了怀疑,他跟袁春柏坐在一起探讨过,很有可能是有人想凭这事來搞搞赵家兴,
按照赵冬白的意思,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向何光远低头的,可叶石评已经隐晦的提出來了,他不低头恐怕过不去这个坎,青滔县即将开工四条省级标准的道路,这里面油水很是丰厚,如自己不能让叶石评满意,恐怕叶石评就要大笔一挥,直接点了别人的将,那就实在有些得不偿失了,
“何副县长,不管这事儿是不是家兴做的,我都让他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呆着,下午我就去医院看看侄子,”赵冬白大喘了一口粗气,端起茶杯大大的喝了一口,
“老何,春柏既然替儿子道歉了,你也别这么执拗了,县里还有那么多工作,你可是秦县长的左膀右臂,不能因私废公啊,”叶石评意味深长的看了何光远一眼,转而把话风转到了秦牧的身上,
都是老狐狸,秦牧面色如常,心里考究叶石评这句话的意思,叶石评不是笨蛋,肯定能够看出这件事里面存在的蹊跷,秦牧和交通局警察局的那锅事根本不算是完结,叶石评用言语逼着秦牧表态,就是想看看秦牧到底有什么心思,何豪被打的事儿秦牧是不是沾了边,
秦牧眉头一皱,并沒有做万金油,也沒有顺着叶石评的话说,而是声音有些深沉的说道:“这件事我也听说了,我要批评一下何副县长,”
秦牧的话很出乎三个人的意料,三双眼睛全部集中在他的身上,秦牧拿着茶杯盖轻轻在茶杯边缘轻轻的敲打了两下,这才声音清朗的说道:“何副县长,心疼孩子这是人之常情,但是我相信,赵局长绝对不会纵子行凶的,既然沒有证据表明是他做的这件事情,我们就不能妄自下结论,”
何光远眼睛有些红,但秦牧说的却字字抓住根本,他现在确实不能证明什么,公安局那边就是因为找不到行凶的几个人而惹得何光远拍了桌子,却无法为难他们,何光远声音有些发冷,硬邦邦的说道:“那不行,我要求司法部门把赵家兴控制起來,”
这话说得不那么圆滑,透着一股子鱼死网破的味道,赵冬白自然不乐意了,相较于何光远,他跟叶石评关系更近一点,闻言也毫不示弱的说道:“司法部门介入,最起码也要拿出证据來,公事公办,”说完,若有所指的冷笑一声,把眼光看向了秦牧,微微的点点头,
叶石评深深的看了秦牧一眼,心里面计较着秦牧说这话究竟出于什么目的,按理说,秦牧若是参与了这件事,就应该帮着何光远说话,鼓励何光远和赵冬白实打实的碰碰,以达到破开青滔县关系坚冰的目的,如果沒参与,就应该明哲保身,不该掺和进來,可秦牧却帮着赵冬白说了几句,虽然让这两人的矛盾确实激化了,但出发点却不同,这是秦牧示弱,向自己靠拢的信号吗,
叶石评皱着眉头,看了一下手表,站起身说道:“你们再协商一下,我还要去市里开个会,改天再说,”
县委书记发了话,秦牧三人便起身离开,等回到办公室之后,秦牧打了个电话给何光远,让他过來谈一下政府方面还沒商讨的事情,
何光远冷冰冰的说自己这里來了几个客商,很显然不卖秦牧这个面子,两人刚刚有些亲近的关系好像因为秦牧的话又有些疏远,
秦牧拿着电话,感受到何光远的冷漠,叹口气说道:“老何啊,私人的事情可不能影响工作,过來一下吧,叶书记提倡的四条省级公路马上就要浮出水面,我们还要研究一下路该怎么铺设,那可都是国家的钱啊,”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何光远听秦牧说的有些软,琢磨着秦牧确实沒有道理在两人关系已经破冰之后给自己砸个闷罐子,过了一会儿就敲响了秦牧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