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回到县政府之后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将电话打到了高沛那里,电话刚刚接通,就传來高沛爽朗的小声,有些喜悦的说道:“小家伙,是不是感到问題很棘手啊,”
秦牧顿时无语,高沛这分明是已经知道的样子,听口气心情还很不错,棋子的作用就是发挥其棋子最大的利用价值,高沛既然能够笑的这么开心,又提起自己的事情,说明自己这边的动静肯定得到了秦老爷子的默许,
听秦牧这边沒有动静,高沛那边笑得更加愉快了,他告诉秦牧,省委纪委审查干部,并不一定都是因为出了什么事,有时候将干部放在重要岗位之前,也是需要走这一道程序的,秦牧顿时懂得高沛的意思,他沉吟了一下,慢悠悠的说道:“姑父,我不想走,”
“不想走,小家伙,你要知道现在如果你留在澜宁县,周小梅和王海涛的日子恐怕不好过啊,”高沛沉吟了一下,告诫秦牧眼光要放大一点,思想要放长远一点,有了秦老爷子和高沛的关系,秦牧在四十岁之前肯定能够走到中级干部的序列,前提是他要独善其身,切不可再做出头鸟,这点就违反了秦牧为官的原则了,
说起來,高沛是从开始就被培养的官僚,官场上的事比秦牧了解的透彻,也造成了他太过于谨慎的脾气,秦牧却是不然,上辈子因为后台不硬,真心为民却被打压十足,现在有了这个机会,他自然要把心中的抱负施展一下,高沛的言语,对于他來说却是有点忠言逆耳的感觉,不过官场之上,一句话被一百个人听,也许能产生一千种结果,秦牧的这种作为,却是在市场经济官员们步步小心的大环境中,刮起一场绚丽的旋风,
又跟高沛谈论了一会儿特区城市的发展路子,秦牧便挂了电话,这时候房门被人轻轻的敲响,秦牧喊了声请进,便从桌子上随便拿了一份文件看了起來,
进來的是两名身穿中山装的五十多岁干部,秦牧一边心里叫着好快,一边面不改色的笑道:“是省纪委的同志吧,请坐请坐,”
秦牧站起身來,腰杆就挺得笔直,这带有蓬勃朝气的年轻人顿时引起两个纪委干部的好感,其中年纪稍大的一位也微笑起來,客套道:“秦牧同志,我们來只是向你了解一下情况,不是阶级敌人啊,”
秦牧一边将办公桌前面的两把椅子向后拽了一下,一边笑道:“纪委同志來审查,我们求都求不到,只有你们监督给力了,我们的工作才能做得更好,”
给力这个词语,亲牧是第二次当着纪委同志的面说,效果倒是很雷同,那两人顿时笑了起來,便坐在了椅子上,
秦牧帮两人到了茶水,便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他问心无愧,自然进退有度,不过当他双手放在桌子上,露出手腕上那支名贵手表的时候,岁数的那人眼光就是一愣,脸上的笑容就淡了一些,仿佛是不经意的问道:“秦副书记这块手表的标志很别致啊,”
秦牧笑了,这下子算是放下心來,若纪委真的是查他的,肯定不会在这块手表上做文章,他爽快的将手表摘了下來,抚摸了几下递到两人面前,话中含着点意味说道:“这是我失散多年的母亲送给我的见面礼,我母亲旅居国外多年,也算是小有所称,这不,最近一段时间打算回国搞投资,又不知道国内的政策,恰好前段时间我去了一趟美国,就……”
秦牧沒有把话说完,隐含的意思很明白了,你们要是为了查王海涛的事情,最好把我这句话带回省委里面,王海涛我是保下了,人家帮我见到了母亲,还帮国家拉回了不小的投资,拿走的款子也都回來了,人家还有什么过错,你别惹得我火起,直接让我老娘不回国了,原來的投资意向也都沒了,这么大的罪过你们如果能担待的起就來吧,反正我沒了这官,还能到国外去当富少爷,而你们就要承担一定的责任了,
纪委两个同志也查过一些有问題的官员,好话坏话自然能听的明白,秦牧这话刚刚说完,两人就相视大笑起來,年老的那人站起身,伸出手笑道:“秦牧同志,先认识一下,我是省纪委的陆长河,”另外一人也介绍了一下自己,叫姜平安,
三个人重新认识之后,陆长河开始了解党红军踢死工人的事情,话语中还有略略关心秦牧身体的意思,纪委调查工作自然不会仅仅停留在秦牧的身上,他们需要多方面的了解,各方位的去看待问題,
秦牧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來,沒有夸大场面也沒有隐藏自己当时的所思所想,在他看來,说出这些事并不会引起纪委的反感,反而会增加事情的真实度,两人一边听一边点头,姜平安还在一旁坐着记录,
等到秦牧说完,姜平安抬起头说道:“可是焦点访谈中说,你是在煽动群众上访,”
一听这话,秦牧的眼睛就眯了起來,焦点访谈他沒有看,但明显失去了其本质,引起了省委的误会,这才下派了调查员过來,看两人问话的顺序和指向度,陆长河对秦系沒有什么恶感,很有可能还和秦系干部有点联系,而表面上是副手的姜平安却是隐藏的毒蛇,直接把问題对准了秦牧的话,保持怀疑的态度让秦牧有些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