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彻底捅在了郭少庭的痛脚上,京城少爷一般都是不怎么喜欢做官的,顶多是在京城某单位谋个事业单位坐牢就拉倒,那些真正有志官场的人早就被下放到外面基层历练去了,郭少庭就是因为不想去单位里面朝九晚五的生活,才被老爷骂着沒出息,像秦牧这样,过年才二十三岁的他就坐在重点县的县委副书记位置上的高干子弟,还是蝎子粑粑-独一份,这也恰恰是郭少庭欠缺的地方,一听秦牧赞叹自己自力更生,他蹭的一下窜了起來,几步冲到秦牧的面前,右手食指伸出,几乎点着秦牧的鼻子尖叫道:“秦老九,你少在我面前装蒜,告诉你,老子想找人查你,一查一个准,澜宁县那边多大的油水,别当我不知道,”
秦牧眼神一紧,一个地级市的县城,名声大到连京城都知道了,还是什么特殊的渠道已经进入中国的心脏了,他不能不担心,他是决心在澜宁县搞出一点名堂的,这方方面面的事情不搞明白是不行的,一不小心就会踩雷,听了郭少庭的话,秦牧的伸出左手,将面前的手指轻轻拨到一边,轻声说道:“郭少庭,就算是郭老将军站在我面前我也敢这么说,虎一样的爷爷,猫一般的孙子,你冲我大吼小叫,你还不够格,”
“秦老九,你……”郭少庭当真如被踩住尾巴的猫一般叫了起來,世家子弟整天耳濡目染,哪个沒几分傲气,但人与人不同,就算是龙,生了九个儿子还沒有一个随老子的,何况是人,郭少庭就这么一点能耐,这都憋屈了十多年了,今天秦牧一个外人都在他面前提起,由不得他不怒,伸手就要拽秦牧的脖领子,
“郭少庭,郭大少,你是不想把问題解决,反而要弄大了是不是,”秦牧的眼色一冷,冷冰冰的说道:“现在,王府井酒店已经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属于我,如果我一句话,你马上就会被乱棍打出,我想你不希望出现这样的情况吧,”
秦牧刚才嘱咐窦城就是给刘丹打电话,让她迅速向王府井账号内打入一笔金钱,顺便又给翁文华去了电话,就在秦牧和郭少庭针锋相对的时候,老爷子出面,翁文华拿出美国企业家的派头,在电话中已经和王府井这边进行了磋商,获得了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华夏财团驻中国分公司已经成功的建立了在中国的第一笔实业投资,
秦牧并沒有担心这样做会引起老爷子的反感,与之相反的是,王府井有着官方背景,翁文华毫不犹豫的将钱汇入,等于给国库内增加了一笔意外之财,反而让老爷子捻须微笑,对翁文华的痛快表示了欣赏,至于秦牧和郭少庭之间的事情,老爷子一粲,小孩子过家家,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吧,
此刻刘丹正急匆匆的从国际酒店过來,手里是早就准备了不少的合同,只要在上面填上相应的产业名称和所占股份就能够直接生效,深知华夏财团办事效率的秦牧这才敢笃定的向着郭少庭说明,本來这一手他就是留在郭少庭动粗的时候拿出來的,
这是人家的产业,他又不是來这里的顾客,秦牧的背景又稍稍的比他高一点,郭少庭如果再动手,就彻底说不过去了,他的鼻子中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扬在半空的胳膊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说尴尬说气恼都可以,反正脸皮脖子就像煮熟的大虾一样,通红通红,
秦牧见郭少庭到底沒敢动手,便知道他也不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莽夫,站起身将郭少庭的胳膊拉下來,然后推着郭少庭到了桌子旁边,帮他拉了椅子过來放在身后,郭少庭比秦牧大商五六岁,也是二十七八的样子,还有这年轻人的冲动,但见秦牧亲自给自己拿凳子,觉得秦牧这是有些示弱,心里就有些得意,但却装成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执拗的不肯坐下,
秦牧哈哈一笑,跟那些老官油子玩弄心计尚且不惧,何况这个娇纵惯了的公子哥,他双手搭在郭少庭的肩膀上,微微用力,郭少庭就势坐在椅子上,秦牧这才走到房门口,将服务员喊了过來,吩咐她收拾桌子上的残羹剩饭,重新开一桌上來,
京城子弟就是好面儿,秦牧摆出的低姿态让郭少庭也无法再架着劲架着,哼了一声说道:“秦老九,你少來这套,我跟你说,京城这片地儿,有你沒我,有我沒你,”
秦牧背对着郭少庭,沒有让郭少庭看到自己眼中闪露的精光,反而转身笑道:“过几天我就要回北辽省了,郭少你想找我,恐怕要坐飞机去咯,”
秦牧说的事实,但郭少庭听來,秦牧这是为了避他的锋芒,自然心里高兴,按照他的理解,凭秦老爷子在京城跺跺脚都能让人感觉地震的主,秦牧根本沒有必要去北辽那寒冷的地方受苦,嘴巴一撇说道:“那个破县城有什么呆的,一个县委副书记有多大的油水,还不如在京城,一个消息就能到卖不少钱,”
秦牧叹息了一下,装出一副郁郁不得志的样子苦笑道:“你以为大家都像郭少你一样,有个爷爷疼着爱着,我啊,现在也就是到那里受苦的命,”口气中的萧瑟听起來让人心酸无比,秦牧自嘲的耸耸肩,又抽出一根烟,手指微微哆嗦着掏火点烟,异常精美的ZIPPO限量版打火机的超级点火功能,在秦牧的手里愣是点了好几次都沒有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