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牧便跟随高沛以看望军区首长的名义去了京城军区。以翁文华的身份。却是來不得这里的。
军区却不比其他地方。这里有着国家很多的机密和技术。所以戒备更加森严。秦牧两人在第一道门岗处就被拦了下來。卫兵正层层的向内递着消息。
秦牧拿出一根烟。递给高沛一支。然后打开侧面的车窗。侧头看向旁边的风景。北方的风很大。车窗刚刚打开。就有一股寒风吹了进來。引得秦牧和高沛二人打了个轻微的哆嗦。
对于秦牧。高沛仅仅是在电话中有过接触。见他把车窗打开。沒有在自己面前表现得万分拘束。就有些意味的看着秦牧。
官场之上。不卑躬屈膝的官员固然能够赢得一时的声誉。但是官途却不一定通顺。只有揣摩领导的心思。在领导和民众的夹层中找到一条平衡的道路。才真正符合特色社会的官员。秦牧沒有征求高沛的同意便将车窗打开。若高沛是个心思狭小的人。这时候恐怕已经有了隔阂。
秦牧嘴里的烟并沒有点燃。只是玩味的叼在口中。看着被铁丝网密密麻麻防御的围墙。轻轻地叹了口气。有些心情萧瑟的说道:“三姑夫。又是一年啊。”
这句话说得颇有些意味。高沛看着秦牧的侧脸。微笑道:“小家伙。心急了。”
秦牧摇摇头。又点点头。
“稳住啊。一定要稳住。”开车的司机跟了高沛十來年。高沛说话沒有太大的忌讳。既然秦牧叫他三姑夫。他便从亲戚的角度教育秦牧。
秦牧点点头。他何尝不知道官场之道在于平稳。但是有些事。却不是稳住能够做到的。这次面见过未來老丈人、丈母娘和未婚妻之后。秦牧过年之后就要回到跃马乡。准备拿跃马乡的盖子开刀。他已从清水市那边得了消息。他送去的土壤中含有大量的化学元素。大大伤害了土质。庄稼在这样的土壤里生长。收成减少是可以预见的。
秦牧也联系了刘大有。刘大有承诺。无条件的支持秦牧。只不过也隐隐露出担心。那盖子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揭开的。
正在秦牧陷入深思的时刻。一声尖锐的刹车声传來。在秦牧侧面刮起一阵强风。一辆火红色的跑车便与高沛坐车并排在一条线上。
秦牧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侧头看那跑车的驾驶室。一个似曾相识的军装女孩正冲着他斜着半边嘴角。颇有些看不起秦牧的意思。
秦牧搜索了记忆。也不记得在哪里见过这个女孩子。便直接放弃了回忆。等待军区那边的通行令。
高沛拍拍秦牧的肩膀。让他身子靠后。然后头微微的侧了过去。看着那女孩子。
女孩子啊了一声。将车窗放下。冲高沛甜甜的一笑。如黄莺鸣叫般清脆的语音便响了起來:“高叔叔。您好。我带您进去。”
高沛微笑着点点头说道:“那可就麻烦你了。你怎么沒有在家里啊。”
“我正执行任务呢。就让我赶回來。其实还不是那事。”说完。女孩子斜了一眼后背靠在座椅上的秦牧。笑道:“高叔叔。跟着我的车。”说完。启动跑车从前带路。
高沛的脸上浮现出高深莫测的笑容。一边吩咐司机跟紧前面的跑车。一边看着秦牧。秦牧被高沛的笑容弄得莫名其妙。但也沒有出言询问。
到了军区大院停下之后。军装女孩从车上下來帮高沛打开车门。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这女孩身材被宽大的军装遮盖的显露不出。只是那眉眼间有着一股倔强的气息。让秦牧估计。她在高沛面前的娇小可爱应该是装出來的。
果然。高沛笑着走进大院里面一个独院之后。军装女孩狠狠的瞪了秦牧一眼。那清亮而好听的声音中透着浓浓的寒意:“进去之后。拿出点爷们样來。畏头畏尾的。成什么样子。”
秦牧彻底被晕。想不通军装女孩出于什么心思说出來的这话。他秦牧顶天立地。什么时候畏首畏尾了。怀着这样的想法秦牧跟在军装女孩的身后进了独院。
这独院的布局和秦老爷子那边非常的相似。秦牧便琢磨着军方有哪位大佬跟秦老爷子的原籍差不多。军装女孩也沒有理会秦牧。转了一个圈去了别处。
等见到未來老丈人之后。秦牧才知道。原來爷爷为他定下的这门亲事。不是别人。正是军方隐形大佬韩老爷子的孙女。
韩老爷子建国之后沒多长时间就退出军旅。修身养性。但在军方的影响却是意义深远。老丈人韩大平的军途生涯扶摇直上。现在将近六十岁的年纪已经身披最高将衔。跟这样地位结成亲家。秦老爷子考虑得也非常周到。
韩大平虽然年近六十。但是常年军旅生涯却让他的腰杆永远笔直。看到秦牧同样笔直的身躯。韩大平就在本心里面透着喜欢。加上秦牧脸上稚气中带着沉稳。说话语速不紧不慢。让他时不时的挑起国字刚毅面庞上的浓眉。眼神中不加掩饰的透着浓浓的欣赏。
韩大平的妻子万芳也是个姿态雍容的女人。虽然丈夫是个军人。但沒有妨碍她的气质。这两人站在一起。怎么看怎么透着和谐。让秦牧心下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