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要跑到厨房里看看,看看是不是新鲜的活鱼。
以前在位的时候,他爱吃活鱼不仅不是毛病,反而是一种清雅喝情调。滨海下属各区县以及机关各部门的头头脑脑知道他这点爱好,都抢着给他送活鱼,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高洋书记家里啥时候缺了活鱼吃呢?不要说他自己了,就是他家的那些亲戚朋友,也断不了活鱼吃。
只是自打退下来之后,所谓人走茶凉,就几乎没有人再给他送活鱼了。只能自己去菜市场买活鱼吃。就算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蒙虎。也只是在他网退下来的那一个多月里来看过他几次,送了两回活鱼,以后也渐渐地不来了。
大前天清晨,高洋就像往常一样去菜市场买活鱼。但当他提着仍然在噗通乱跳的活鱼走出菜市场门口的时候,不小心脚下一滑就一头栽倒在地,昏迷了过去。好在来往的行人打!力及时,送进医院后才抢救了过来。
杜庚和安在涛赶到医院干部病房的时候,高洋的老伴正在嘟囔着。“你不吃鱼就活不下了?看看。这回看你还怎么吃鱼!”
高洋已经清醒了过来,虽然四肢还是不能动,但意识已经很清楚。他百感交集,眼圈有些红润。当了一辈子的领导干部,为党工作这么多年,临老了连吃条活鱼都得自己动手。
杜庚进了病房。安在涛手里提着一个红se的水桶,水桶里有三条活蹦乱跳的鲤鱼。见杜庚进来,高洋的老伴显然有些意外。她赶紧起身迎了上去,“杜书记来了,老高啊。杜书记来看你来了。”
高洋眼睛眨了眨,手心一阵颤抖。
杜庚跟高洋的老伴寒暄了一阵,这才笑吟吟地坐在了高洋的病床前。抓起高洋的手来,“高书记啊,要保重身体啊,我们滨海可是离不了你们这些老领导哟杜庚对高洋的病情嘘寒问暖,问得很是仔细。跟高洋的老伴又说了会话,他竟然又让安在涛叫来了医院的院长。医院院长听说市委书记竟来了医院,赶紧从家里坐车赶来。在医院十几个领导的簇拥下,杜庚对高洋书记的住院事宜又进行了一番“指示”让高洋的老伴和闻讯赶来的子女家属感到非常感动。
杜庚是空降干部,跟高洋几乎没有任何交情,而人家在听说高洋住院之后,竟然亲自以私人身份来医院探望,而高洋那些一手提拔起来的曾经的下属们,却没有一个人过来探望一次,哪怕是走个过场都没有。
官场人情薄如纸,原本这也很正常。
临走的时候,杜庚握着高洋的手转头瞥了安在涛一眼,笑道,“小安。你记下了,以后等高书记出了院。由你来负责给高书记诲换活鱼,嗯。如果高书记哪一天断了活鱼吃,我唯你是问!”
安在涛心里暗笑,但口上却赶紧应了下来。
他本来以为杜庚只是虚应故事,不成想后来杜庚还真把这当成了一个事儿,专门交代他,找找当池水产养殖场的老板,天天给高洋家里送两条活鱼。而正是这么一种小事。让安在涛对杜淡的了解又多了一层。
高洋的女儿高琳琳紧紧地握住杜庚的手,声音哽咽起来,“我替我爸爸、替我们全家谢谢杜书记的关心!”
高洋有一子一女,皆在滨海工作。儿子高波原先在临市某县做县zhengfu办主任,高洋退了之后就被调回滨海,在滨海市民政局当科长。而高洋的女儿高琳琳之前是滨海某大型国企的一个中层干部,后来也不知为何去了市残联干了一个普通科员。
高琳琳才丑出头,身材高挑。人生的薄有几分姿se。她滑嫩的小手抓住了杜庚的手,妩媚的脸上泪花儿闪动,倒是有些风情万种,一时间杜庚心神一荡竟然心里对她生出了几分怜惜之情,他使劲握着高琳琳的手,又亲切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呵呵一笑,小高?听说你在市残联工作?”
高琳琳梨花带雨地羔着头,却又听杜疼笑了笑道,“卜
高,好好干,工作上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尽管给我打电话!或者,直接找小安也行。”
高琳琳先是一怔,继而大喜起来。她紧紧地抓住杜庚的手,好半天也没撒手,连连道谢,“多谢杜记!”
高琳琳鸡心领的羊毛衫下一片白花花地胸脯儿在她激动的摇晃中隐隐现了出来,安在涛看到杜庚的眼神有意无真地在其间扫描了几下,心头暗暗摇头,心道,杜庚该不会看上这高洋的女儿了?
安在涛扫了一脸激动的高琳琳一眼。眼角的余光现高琳琳的丈夫孟强站在一旁脸se有些铁青,嘴角忍不住浮起一丝古怪的笑容。
从医院出来,杜庚的情绪顿时又变得低沉起来。他没有多说什么,就让老赵直接回了家属院。看着杜庚上了楼,老赵回头来望着安在涛,呵呵笑着,“安秘书,今天周末,这样,我们去海边吃烧烤两草百田盯加此歹又集友丽
安在涛笑着摇了摇头,“老赵。我就不去了,我家里还有点事情,刚才我妈给我打传呼,家里来客人了。”
老赵也没勉强他,招呼了一声,“上车,我送你回家。”
老赵将车开进了滨海二中的教工宿舍,讶然道,“安秘书,你家住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