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晌的时候,曾品正带着白子才匆匆从京城里赶回灵山寺。 【鳳\/凰\/ //ia/u///】
叶子落去喊了阴十七,依旧在西边的赏冬园子廊下煮茶,听曾品正说事。
红玉跟白子到园子门口严密守着,时刻注意有无人靠近,好及时提醒禀报。
银壶里的水刚突突地响,阴十七便提了起来冲泡早备好放在茶盖碗里的茶米分:
“看你脸色,事情有大进展?”
冲泡完,茶汤茶色渐显,却还很烫。
曾品正已迫不及待地端起茶盖碗,边吹着气边说:
“有大进展!十七姐,叶大哥,你们一定没想到的大进展!”
叶子落起了兴致:“司正颜出大漏子了?”
阴十七也紧盯着曾品正。
曾品正被两人瞧得紧了,不禁轻呵了半口茶汤润润喉,便开始说起来:
“这事还得从十五年前和十年前的事儿说起!”
十年前,正是司展颜离京远居洪沙县的时候。
这一点,阴十七和叶子落都知道。
她问:“跟……他有关?”
曾品正点头:“展大哥原本在十五年前就因着燕安寺弥真大师的预言,一下子被司家家主当成未来司家掌门人培养!”
叶子落说:“这事儿我略有耳闻,八大世家中没谁不知道。当时我年纪虽小,可我和大哥都听父亲说过,说司家五少爷命定成为司家下一代掌门人,就是因着弥真大师的一句话。”
阴十七不知道这一茬:“那句预言是什么?”
叶子落说:“具体是怎么说的记不清了,大概意思是,倘若司家想要复兴堀起,司家家主可要好好栽培当时年仅五岁的展兄。”
阴十七略沉吟:“如此说来,他五岁便被弥真大师的一句话推上了司家未来掌门人的高位……那他十年前突然离家远居洪沙县,定然也是与这有关了。”
曾品正说:“没错!”
他端起碗茶喝一小口,觉得凉了许多,又大喝两大口,说:
“展大哥被司家家主带在身边重点培养了五年,也就是在十年前展大哥恰恰十岁之龄,司家发生了一件秘而不喧的大事儿!”
这事原来他跟白子都只查到边缘,未能查到中心点去。
最后还是黑子受阴峻之命,送来关于当年这件大事儿更细更全的信息。
一得到这些信息,他便觉得有门,当即和白子快马出城回到灵山寺。
“哥哥知道司家的事还真多。”阴十七感叹了句。
她心里又不由想着,司家是不是也是同样知道许多她阴家之事?
答案大概是的。
阴司两家即是世敌,那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两家了解彼此大概都要比其他世家了解的多。
也就很好解释了她跟他的事情,最终为什么没能瞒过两家的长辈。
这件秘而不喧的大事,叶子落一听也想了起来,对曾品正说:
“你是说十年前司家表小姐的事儿?”
曾品正诧异:“叶大哥知道?”
叶子落点头:“这事我是知道,不过知道的不全,至少没我大哥全。既然峻大哥已让黑子跟你细说,那还是由你说吧,你说的会更全。”
阴十七给曾品正又添了一碗茶汤,端到他手里:
“快说吧。”
曾品正接过先喝了一小口,然后开始述说:
“司家现在的主母,也就是展大哥的母亲是司家家主的继室,是南京大族秦家的嫡小姐。展大哥十岁那年,司家两位表小姐一同被母亲带着从南京远到京城来,这两位秦表小姐是一对双生女,长得极为米分雕玉琢……”
阴十七突然打岔问:“这对秦表小姐其中一位是不是那是现今住在司家的秦慕香?”
“对,就是她!”曾品正说,“秦慕香是妹妹,她原来还有一位姐姐闺名唤秦慕可!”
“原来?”阴十七迟疑地问,“秦慕可死了?”
叶子落说:“是死了,就在十年前死了,司家和秦家对外都喧称死因是发生了意外,但其实大多人都心知肚明,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曾品正接着往下说:“黑子说,秦慕可是被活活溺死的!”
当时十岁的司展颜也在场。
不仅司展颜,司正颜、秦慕香也俱都在场。
事后,秦慕香大病一场,醒后尽忘六岁前的事情,连有过秦慕可这么一位姐姐也给忘了。
而司展颜则一反听话的常态,断然向司煌表明他无意于司家未来掌门之位。
司煌大怒。
司展颜没过多久便被悄然送离京城,远远避居千里之外的洪沙小县里,随行仅带着司家一名老仆和当年同样年幼的花家大爷花宵。
听到秦慕可不过六岁稚龄,就被活活溺死,阴十七心上一跳,跳得剧烈:
“为什么?那不过是一个仅六岁的小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