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一回的花月盛会也因着某些看不得莲花客栈好的竞争对手刻意剥了开来……”
提起客人突然退房一事,阴十七问:
“徐杨大哥可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我问过店小二,这件事情去年发生后,便被人在背后死命压下来了,看的应该是老板娘的面子,那为什么到花月盛会这个一年到头唯一能赚得更多银子的时候,突然就有人看不顺眼了呢?难道那人不怕那个在背后替老板娘撑腰的人么?”
叶子落一听,才知道阴十七是在拐着弯往徐杨嘴里打听徐莲花背后可能的那个人。
几乎没有插话的余地,他一直静静地听着。
徐杨也听着阴十七的话,听着阴十七饶来饶去都在说徐莲花背后有人,他一听岔,再一想岔,霍然站起,微怒道:
“阴兄弟这话什么意思?我姐守寡多年,虽有意再嫁,可那偷鸡摸狗的事情,我姐是绝对不会做的!”
叶子落听着徐杨怒斥阴十七,眉头立刻打起了结:
“徐兄弟,十七不是这个意思。”
徐杨仍梗着脖子:“那是什么意思?”
阴十七示意徐杨坐下,待徐杨觉得是应该坐下再好好说后,她方慢条斯理地说道:
“看来徐杨大哥并不知道这件事情,那我换一个问法,去年的杨立聪溺亡案,虽不算大案,但杨立聪的父亲杨员外为了替早逝的杨立聪祈福,在五子湖外围建了一座斋善堂,以至于整个揭北县大部分人都知道,特别是在五子湖及莲花客栈附近,甚至在整个客栈行业当中,许多人都知道了这一件事,可为什么在初初入住莲花客栈的那些外县客人,却丝毫没有听到半点风声呢?”
徐杨哑然。
叶子落比徐杨更了解案情,帮腔阴十七道:
“每年的花月盛会,从外县各地来的年轻男子甚多,倘若与莲花客栈竞争客人的同行耍点小手段,那么从一开始,或许……不,根本就不会有人住进莲花客栈,徐兄弟不觉得从一开始没暴出来的风声,却在客房住满之后才暴出风声,这其中定然有什么猫腻么?”
徐杨垂眼,已然有些怔愣。
是啊,外面的客栈虽然都是在每年八月起便会纷纷住满各地来的青年才俊,可到底并非莲花客栈不可。
莲花客栈出过命案,还是去年这样近的时间,死者更是同样因着传奇姻缘而慕名来住店,意图取个好意头的客人,结果却是无端殒命于客栈客房里。
至今,还未找到凶手。
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便罢,倘若知道了,不必阴十七与叶子落提醒,他也知道必然不会有人来住进莲花客栈的!
即便他还未想通其他的一些事情,但阴十七与叶子落所说的问题是那样浅显明白,昨儿个他顾着愤怒郁抑,却完全忽略了导致客人纷纷退房的根源。
阴十七与叶子落说得不错,这很奇怪,徐杨嚅嗫着猜道:
“这背后……有黑手?”
见徐杨的神色与问出来的话,阴十七便知道徐杨是想明白过来了:
“老板娘背后的人将去年杨立聪溺亡案压下,甚至不准让知情者在花月盛会期间传出半点风声,为的便是照顾莲花客栈的生意,而说到底,就是顾及了老板娘,不管是谁充当了道破杨立聪溺亡案的事情,那只黑手很关健,同样的,站在老板娘背后的那个人也很关健!”
徐杨也明白过来事情的重要性,可他真的是不知道,而非不想说。
阴十七确定徐杨确实没道理隐瞒,也做不来隐瞒这种事情之后,她叹道:
“那只黑手让我想起老板娘与徐管事曾说过,六年前高小原失踪的那一日,也是冷冷清清的生意突然间热闹起来,最后竟是连客房都不够住,晚来的都只能遗憾地另寻住店。”
叶子落问:“你觉得关联?”
阴十七摇头:“我现在无法确定,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应该至少有七成是有关联的。”
这一日还不到金乌西下,徐杨便忽而被塞进许多事情进脑子,他有点消失不来,所以直到阴十七与叶子落起身踏出客栈大门的时候,他甚至没注意到,更没看到徐莲花站在连着后院的小门处,看着阴十七与叶子落走出客栈的背影,脸上神色复杂。
阴十七与叶子落起初没注意到,但突然有感觉往回望的时候,却什么也没瞧见。
那个时候,徐莲花早已离开了小门回到后厨。
两人收回视线,叶子落疑道:
“没人?”
可他明明感受到了很强烈的注视感。
阴十七也已回过头来,她比叶子落更相信自已的感觉,所以她肯定是有人的。
且那人不是徐杨便是徐莲花,而她更倾向于后者。
只是她没有说出来。
走了一段路后,叶子落看着阴十七带着他边问路边来到一座寺庙前。
这寺庙严格来说,不能算一座,只能算是一间,小小的,里面只有一个庙祝,连个小和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