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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十七呢喃道:“果真没报案啊,可是苗村长说他们没有找到尸体啊,无论是苗大还是朱松都没有,难道苗寡妇就那样放弃了么?”
这话就得问苗寡妇了,可惜她死了。
展颜没有回答阴十七的疑问,他接着说道今晚发生的事情。
查清楚了苗大与朱松之死确实皆未有报案之后,展颜便命令花自来归家去,让花自来好好稳稳情绪。
花自来虽不说,表面也不显,全身也不再颤抖,但展颜却看到了,就在花自来极力掩饰之下的右手尾指仍在不停地轻颤着。
倨他所知,当年花自来用的便是右手……
花自来自知自已的情况,深知情绪不稳的他再跟着展颜查案不但真正帮不了什么,反而只会连累展颜。
正如今晚的查档案,明明双眼皆落在档案上的字里行间,但只有他自已才知道,他根本就没将一字一句看进去过,他满脑子装的都是当年的那一幕。
于是,他没有拒绝展颜的好意。
花自来归家,展颜出衙门后则快速骑着马儿出县赶往边罗村。
骏马在大道上飞驰,展颜想着离子时还有一个时辰左右,也没多着急,只是如平常那般地骑着快马。
而就在快转入与边罗村相连的大道时,马儿突然马前失蹄,马儿的两条前腿同时被什么利器齐齐切断,骑在马儿上的展颜瞬间整个人往前上方扑飞。
幸在他是习武之人,着地时懂得如何保护住自已的重要部位,并未摔得有多严重,只是些微的擦伤。
阴十七听到这里表示怀疑地问道:“真的只是些微的擦伤?”
记得她在查上一件案子时摔了几次,每一次她都有心理准备,且控制着尽量避重就轻。
就这样,她身上的擦伤也多至十数处,每一回抹上草药皆疼得她想冒眼泪。
要不是不想陶婆婆更心疼,她就真的当场掉眼泪了,而不是咬牙死咬忍住。
听展颜轻描淡写地说着当时的情况,阴十七忍不住做了个试想。
试想那正处于飞驰当中的快马如同现代正在飞驰的车子,突然糟到紧急煞车,有系着安全带的正副驾座都指不定得撞个头破血流,当场死亡。
这样一试想一比较,她觉得当时展颜所骑的马儿的两条前腿都是毫无前兆之下,瞬间齐齐被切断向前扑飞,毫无心理准备的他反应能力再好,估计快马骤停那刹那间的狠狠一摔,没摔断一两根骨头已然算他运气了。
展颜在听到阴十七的质疑时,不由自主地轻眨了下眼,提着灯笼的五指也不禁收紧了些。
在她注目已久的当下,展颜终于吐出来三个字:
“死不了。”
阴十七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呵呵……说下去!”
展颜发现阴十七一遇到什么不能令她满意的事情时,她总喜欢露出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然后自嘴里蹦出个“呵呵”来。
想着他不由笑了。
阴十七正赌着气,撇着头只剩个后脑勺给展颜,于是也没瞧见他这一抹无声的笑容。
马儿在奔跑中被生生切去了两条前腿,那情景自然马血四溅。
在黑幕中,展颜虽未看到大片大片的马血,但在扑飞翻落时,被溅到他侧脸上的几点马血却让他清淅可感。
他没有立刻自地上爬起,而是保持着单跪着落地的姿势,专注倾听着四面八方的动静。
可静心屏气一会后,除了躺在地上哼哧哼哧声痛吟的马儿,及夜里风吹动周遭树木的沙沙声,他连一声蛙叫都没听到。
阴十七问:“是什么利器能在瞬间同时切断了马儿的两条前腿?而且还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不让你发觉?”
展颜道:“在确定附近确实没人之后,我在马儿被切断两条前腿的地方找到了一条细细的铁丝,离地刚好到马腿齐身下六寸之处。”
算得这般精准,只是为了切断马儿的两条前腿,而未对展颜做些什么……不,设这个套的那人做了!
只是做得不明显,那人还不想要展颜的命。
或者说,那人还不敢要展颜的命,只是警告。
那人想让展颜知难而退,想让展颜别来边罗村,为什么?
阴十七想着这个问题,也正是一路上施着轻功过来边罗村的展颜所想的问题。
因着马儿被杀的惊险,展颜又在附近搜查了许久耽搁了不少时间,等到他赶到苗村长家时,早已过了子时。
苗贵并不晓得阴十七夜半悄悄出门去,在展颜敲门之后他方知晓。
展颜确定阴十七确实已出门之后,他便向被他吵醒的苗贵借了一个灯笼,速度赶到凹坡地。
赶到凹坡地走到苗寡妇身死之地时,他便瞧见不远处的阴十七独自站在草地上自言自语。
展颜瞄了眼约莫十步外自烧到只余下残骸的小灯笼,问阴十七:
“好好的灯笼怎么烧起来了?”
阴十七惊诧地瞧着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