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救急,按照约定,百分之六十的股票作为我们融资的代价,条款中明确说明,若是春林企业有重大违例,我们有权随时收回款项,现在我只不过做了当初合同上的事,难道有错吗?”
祝春芳气得眼睛通红,似是择人而噬的母狼,若是杰钰此刻站在眼前,她定然要一口一口,将对方狠狠咬下一块肉来。
“什么违例,根本就是你的陷阱,如果不是当初你故意说这份设计图很不错,我们根本不会想到会它来代替原有方案……”
还没等祝春芳说完,杰钰忽然发出冷笑。
“不但偷来的设计图是假的,就连首席设计师也是劣质产品,祝阿姨,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评价,春林能活到现在实在足以让我惊讶,我只不过把它轻轻推了一把而已,我很忙,和您这样破产的CEO可能不太一样,不好意思,有机会再聊,当然,我更希望这个机会永远不要到来。”
笑着挂断电话,杰钰的笑声传入祝春芳耳中简直可恶透顶,她何曾吃过这样的大亏。
杰钰,这个名字已然成了恶魔的代表,从合作一开始,祝春芳看到杰钰的时候,只觉得这是一个十分年轻,性格也很轻佻的男孩。
那时候她的心底满是轻视,甚至想着如何占便宜。
而在一开始,用已然不值钱的股票换取WK的友谊,这笔买卖在当时看来是很划算的,杰钰表现的也很好说话,让祝春芳渐渐放松警惕。
但现在看来,从那一刻,完全就是和魔鬼在合作,利用WK名声大肆宣传,不但可以让杰钰更轻松快捷进入华夏市场,还能拉升春林股价。
现在春林完了,杰钰在此之间将股票都抛了出去,严格来说只握有不到百分之二十股票的祝春芳依然不是公司最具有话语权的人,何况在走投无路之际,祝春芳将手中最后的股票都卖了出去。
她好恨,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一步。
“妈,我们是不是彻底失败了。”
孱弱的声音从沙发那端传来,顾景涛躺在沙发上,额头又红又烫,看起来极为悲惨。
自从招标会结束后,他的身体似是一下子垮了下来,在众人面前骤然受到如此指责,这让从小到大因为是顾家子孙所以素来生活在褒奖中的他遇到人生中最大的挫折。
祝春芳看到他这幅模样就来气,也不管顾明涛还在重病,走上前狠狠扇了一巴掌。
“还不都是你,蠢得要死,让公司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顾明涛就被打得脸颊偏到一旁,红肿的侧面似是发胀的馒头般迅速肿了起来,眼眶隐隐发红。
“是啊,这一切都是我的醋,错在我不是设计师,错在当初我绑架了戚晓?”顾明涛一字一句地说着,他忽然觉得很可笑。
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因为祝春芳绑架了戚晓,让顾毅君彻底和对方斩断关系,下狠手对付春林企业,使得股价一路跌停,这才让杰钰有了可乘之机。
“你说什么?”
啪一声,又是一巴掌扇了上去,祝春芳咬牙切齿,却被儿子提醒了什么似的。
“对,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小贱种,如果不是他,我们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祝春芳从始至终也不曾反省过自身,或许作为祝家的千金出身,思想中一开始就有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思想,以至于顺风顺水的生活过了这么多年,无论遇到什么事,全都是别人的错。
陷害是应该的,但若是旁人识破甚至反抗,绝对大逆不道。
看着祝春芳此刻扭曲的脸庞,顾景涛忽然哈哈大笑,他从未笑得如此开怀,甚至眼泪都笑出来了,似是听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是啊,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如此的可悲,从小羡慕着大哥,生活在对方的阴影下,其实隐藏着如此深的自卑。
无论祝春芳打他、骂他,表面上顾景涛对这种强势讨厌透顶,事实上有哪个孩子能不喜欢来自母亲的喜爱。
对顾毅君一切的憎恨,不是因为对方的出众,而是就连他,也能轻易分去祝春芳的注意力,即使不是爱而是憎恨,却也让从小得到漠视的他羡慕。
可是这样一位母亲,真的值得子女去崇拜,去喜爱吗?
为什么会喜欢戚晓,明明只见过区区几面,大概因为人总是喜欢得不到的东西吧,戚晓这份温柔,是祝春芳永远都不可能拥有的。
顾景涛的额头越发肿烫,脸颊的通红奇异地似是抹了胭脂,背脊浮现密密麻麻的汗珠,男人就像从水中捞起来一般。
而这种异样,祝春芳却毫无所觉,她只是愤恨,这种愤恨几乎让她昏了头脑,以至于知道顾景涛生病,却为了惩罚对方,始终不曾带他去医院。
正在这时,办公室大门骤然被推开,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狭长幽深的眸子恍若暗夜帝王,祝春芳不禁打了个激灵,怒气却冲破理智。
“顾毅君,你竟然还敢来?”
男人眸色淡淡,转而看向顾景涛,眼看着对方的惨状,眉宇间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