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婕这一日正和女儿在美容院做保养,往日惬意而享受的时光带了些凌然杀气,中年女人脸上盖着黑色火山泥,却依旧喋喋不休。
“你说你爸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为他生了女儿,为他操持家务,他竟然天天给我摆张臭脸,我当初也不知道怎么瞎了眼就看上他,我们从小一块长大,我还不知道他是什么尿性?呸,我就不理他,等他来求我。”
于婕冷冷哼了声,在她旁边同样脸上敷着海藻泥的戚染有些无奈地开口。
“行了,妈,你都说了好多遍,是不是到更年期了?”
真是烦死了,最近在家里就天天抱怨,出来也抱怨,没看父亲脸色越来越臭嘛,这跟祥林嫂似的,念叨着有什么意思,何况还在外面,也不嫌丢人。
什么操持家务,从小到大记忆中就是佣人手势,母亲一根小指头都没动过吧。
戚染向来是个好面子的人,恨不得把母亲的嘴也用面膜糊上,好让她不要继续抖落家丑。
于婕声音却抬高几分:“怎么,你也觉得我烦了?”
戚染皱着眉,将平整铺开的海藻泥弄得满是褶皱,一旁的美容师急忙伸手去拨,却被戚染伸手打开。
“什么怪味,你们少拿这种次品糊弄人。”
美容师摸着通红手掌,眼眶也红了两圈。
这明明就是和单子上写得是一批号的货嘛。
还是旁边另一个美容师使了使眼色,提醒这位来了不到一个月的新人。
这一对母女向来是美容院的刺头,不但挑三拣四,还总是将莫名怨气发泄在她们身上。
只是客大欺店,也只能忍受。
于婕哼了哼,懒得继续计较女儿话里的意思,放在托盘中的手机开始发声,女人用命令的口吻训斥着。
“没点眼色,给我接起来放在耳旁。”
服务的美容师急忙照做,也不敢和于婕讨论她们没有得到客人吩咐,不能随便动私人物品的规定。
于婕这才有几分满意,朝着那头喂了声,心中洋洋得意。
还不是来求她了,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一直被压着,让往东不敢往西,还真以为长本事了呢。
“于婕,你现在在哪?”
那端却不是想象中戚明的声音,而是祝春芳。
听到这女声,于婕撇了撇嘴,态度却更好了。
“我在做保养,这边还不错,你要不要来办张卡?”
祝春芳没好气地回答:“我可没闲心,每天忙你的事都忙不过来。”
“什么叫忙我的事?”于婕先是不解,而后被火山泥盖住的面颊浮现诡异笑容:“怎么,那件事有眉目了?”
“嗯,差不多。”祝春芳的语气多了几分不耐烦:“你女儿当初上的是哪所学校?”
“小染?当然是明华学校啊。”于婕声音拔高,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戚染当初的学校是国内顶尖数一数二的好大学,浑然忘了当初找了关系花了多少钱才把女儿送了进去。
“我没问戚染,问的是你另一个女儿。”祝春芳更是不耐烦,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对手,长个脑子也不知道好好想想,她没事问戚染干嘛。
怪不得这么多年,非但没把戚晓弄死,还让对方活得如鱼得水,一个小丫头在酒会上都敢踩了金雯上位。
“那个小贱人,我管她上什么学,呸,当初怎么没死在外面。”
提到戚晓,于婕的表情蓦然变得狰狞,脸上面膜刹那间四分五裂,她却浑然不怕传出苛待继女的名号。
只要一想到在宴会上自己出的丑,于婕就会将这一切都归在戚晓头上。
都是那个贱丫头,才害得自己当众出丑!
“你到底想不想弄死她。”祝春芳的口气开始不客气起来,和这样智商的人说话,简直浪费时间。
都说被扶正的小三心机都不同寻常,这个怎么蠢得和头猪似的,怪不得听说戚明现在天天不回家,在外面寻花问柳来着。
“当然想。”于婕只好认真回忆,却始终想不起来。
毕竟在戚明默许下,她对戚晓非但没有表面的关心,甚至变本加厉的迫害着,对方上大学期间一分钱都没有给,哪里还会在乎上的是什么大学。
“中清大学!”在一旁支着耳朵偷听的戚染再也忍不住地插了句,嘴角扬起,等戚晓死了以后,自己岂不是可以名正言顺接近顾毅君,啧,那个贱货根本不配得到这么好的极品男人。
之所以戚染记得戚晓的大学,因为中清大学是国内唯一能够和明华大学比肩的高校,当初得知戚晓凭着成绩考入大学的消息后,戚染气得牙痒痒,如果不是两所大学距离太远,估计也得天天去找麻烦。
在这种心态下,自然将戚晓的大学牢牢记住。
“知道了。”听到戚染声音的祝春芳准备挂断电话,却被于婕喊住。
“她的学校和弄死她有什么关系?”
“今天戚晓将在大学对面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