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一夜未睡好,第二天一早,林姗还是正常时间起了床。
先把床上还未干的被子都拿去别墅前的院子里,放在干净的水泥台子上晾好。
又躲在房间里洗了脸,化了妆,才径直去了厨房。
负责准备早餐的依旧是姚婶。
大概是王艳茹体谅她昨天伤的严重,今日又多了个帮忙的下人。
那人大概三十几岁的年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要比姚婶和善不少。平日里,是负责收拾别墅后面的小花园的。
见林姗进来了,她微微弯了下腰,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林姗认出她曾经在自己受伤的时候,帮忙采过消炎的草药,还送过水。
张张嘴,却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同样点点头,没做声。
她如今在林家就是万人恨。
任何一个对她好,和她站在统一战线的人,都会无端受牵连。
果然,见那个下人竟然和林姗打招呼,姚婶的脸色顿时难看了下来。
狠狠剜了她一眼,说她笨手笨脚的,恶声恶气的直接给赶了出去。
对于林姗,却是没敢造次。
只是,无论如何也掩不住三角眼中的恨意,锅铲戳的锅子‘咔咔’作响。
显然是昨日被打怕了,才强忍着怒气,不敢发作。
一张老脸还没完全消肿,又带着些忍气吞声的怨毒,当真是滑稽至极。
林姗自然不会在意她的情绪。
相反的,她越是气闷,她的心情才越好。
不露声色勾了勾唇角,假装无知的问了一句:“姚婶,你说锅子里那么多油,如果戳漏了,会失火吧?到时候,会不会把咱们的房子烧成灰?”
明显见姚婶的手一抖,不得不放轻了力道。
她眼底的笑容愈加的大,自己动手盛了一碗瘦肉粥,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
瘦肉粥是林天赐最爱喝的,只有他在家的时候,姚婶才会煮那么一小蛊。今日,却全部都进了林姗的肚子。
而且,就连王艳茹专属的那盘凉拌海参,也被她吃了一小半。
剩下的大半,亦是被筷子戳的乱七八糟,掉的满桌子都是。
“小贱人,我看你能得意几天!”
昨日那几个耳光果然是让姚婶长了记性。
纵然心底恨得牙痒痒,她也等林姗吃饱喝足,起身走了,才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
一边骂,一边动手,重新帮王艳茹和林天赐准备晚餐。
生怕林姗再回来捣乱,还刻意从橱柜里拿出一个仿古的三层食盒。
准备做好一样就放起来,然后,亲自送到楼上去。
王艳茹因为昨晚的事情,又是担心股份,又是心疼那些被摔坏的宝贝。
急火攻心,此时正病恹恹的躺着,下床的力气都没有。
而林天赐,腰部的撞伤也不轻。
昨晚连夜就找了医生来检查,除了表面的一大块青紫痕迹,还损伤了肌肉,至少要躺个一两天。
而且,一星期之内,恐怕某种床上运动是无法进行了。
林姗自然不知道昨天的那一场大闹,竟然还有如此的杀伤力。否则,她的心情一定能更加愉悦几分。
此时,她正在林儒君的房里。
刚刚给他吃了药,端着白粥一口一口的喂。
林儒君因为整天除了坐着就是躺着,没有体力劳动,所以吃的东西也不多。
清汤寡水的白粥,一顿也就吃小半碗。
然而,因为严重中风的关系,他的嘴只能张开小小的一道缝。
林姗又不忍心像下人那样,强硬的用铁勺子撬他的嘴,便只能一次舀很少的一点。
半碗清粥,半个多小时,竟然也才喂进去一半。
林儒君依旧和往常一样,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林姗的照顾,却看都不看她一眼。
食物送到嘴边,他就张开嘴,接着。
一双眼时而盯着窗外,时而盯着地板,唯独不看林姗。
就算偶尔林姗从他面前走过,他也仿佛根本没瞧见这个人似的,眼底不起一丝波澜。
那模样,如同老僧入定,不近人情到让人心寒。
盯着这样的林儒君,林姗忍不住又想起了小时候偷偷看到的,他要和肖婉儿离婚时的绝情模样。
想起了从四岁至今,这个男人挂着她父亲的头衔,却从未尽过一天责任。
想起昨晚,她偷偷看到的,股权证。
他明明长着一副儒雅的面孔,很容易给人亲近的感觉,一颗心怎么就这般寒凉呢?
“我昨天跟王艳茹摊牌了,让她把属于我的那一份股份拿回来。”拿了张纸擦掉林儒君嘴边的口水,林姗假装漫不经心的开口。
“她如果不给,我就去法院起诉。若给我,我就把股份卖了,给你把病治好!”
见他没什么反应,又补了一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