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林姗体内的生物钟有史以来第一次闹了罢工。
习惯每天八天醒来的她第一次睁开眼睛,是上午九点。
实在困得厉害,她便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等她再次睁眼,时间已经是中午时分。
去洗手间用冷水洗了脸,混沌的意识逐渐清醒。关于昨晚的记忆,也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昨天晚上,司凌少寒对她说了很多话。
说他小时候训练的辛苦;说他和蔼可亲,却被奸人害死的母亲;说他这几年在D省传的沸沸扬扬的荒唐事……
从小到大,他事无巨细的讲。像是要把关于他的所有事情,都一股脑的塞进她的脑子里去。
一直说到他磁性的嗓音微微沙哑,天色也放了亮。
他这才住了口,把困得眼皮直打架的她送回了客房。
然而,他说了那么多,林姗真正记住的,却只是鲜少的几句。
因为,她记得最清楚的,始终是他的笑容。
男人昨晚难得的好脾气,说了那么多话,他从头至尾都笑着。
俊美的面孔,红唇微微勾起,完美的笑容如曼珠沙华般魅惑人心。
哪怕她从头到尾没说一个字,甚至没有正眼看他,他的笑容也不曾有过改变。
磁性的声线带着些宠溺,带着些深情,差一点点,就让她彻底沦陷。
而送她回房时,他印在她额头的那个吻,更是轻而易举的就乱了她的心。
他的唇如火般滚烫,贴在她的额头上,用力好似要烙上独属于他的印记。
一吻作罢,他说:“女人,我不强迫你接受我!但是,我也不会让你有机会逃掉。至少,你要给我一个感动你的机会。”
双手抱膝蜷缩在沙发上,林姗仿佛又听见了司凌少寒深情的话语。
明明是高高在上的男人,世间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唾手可得。
可他说这话的时候,漆黑的眼底却分明带着一丝祈求的意味。
正是那种目光,赋予了那话语无边的魔力。
整整一晚,林姗不管是睡着还是醒着,脑海里回放的始终都是他的声音。
这个机会,她给还是不给?
若是给了,她从此就是司凌少寒的女人。
为母亲报仇,夺回被王艳茹母子抢走的一切,甚至林儒君的病。只要这个男人点点头,所有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但是,她也可能因此遗失了自己的心。
一旦男人变了心,等她的就是和母亲一样的万劫不复。
不给,司凌少寒得到她的心思出乎意料的坚决。
她挣不脱,也逃不掉。
在他的软硬兼施之下,她还能坚持多久,不忘初心?
“起来了?睡得还好吗?”
林姗正想着司凌少寒,男人磁性的声音就送进了她的耳朵。
突如其来的说话声吓得她身子一抖,连忙抱住沙发的扶手,才避免了掉下去的厄运。
桃花眼有些茫然的瞪着,愣了片刻,思绪才逐渐回笼。
男人此时正站在厨房门口,黑眸专注的盯着她,带着浅浅笑意。
明媚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刚好照在他的身上,给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晕。
他穿着一套浅灰色的家居服,袖子挽到了手肘处。
明明是最普通的款式,穿在他身上,就莫名的多了贵气,典型的翩翩佳公子。
前提是,他的大手没拿着锅铲,腰上也没系着溅满油渍的围裙。
那白色的围裙几乎整个被油渍覆盖,她看着都有种想要丢掉的冲动。
司凌少寒还有洁癖,他怎么能接受得了那么脏的东西围在他身上?
更何况,他的胳膊上还有伤吧?
到现在还不知道约翰文和司凌少寒合伙骗了她,林姗忍不住担忧起司凌少寒的伤口来。
桃花眼看向他的手臂,开口问道:“司凌少寒,你竟然在做饭?”
话说出了口,林姗才猛然发现自己和司凌少寒说话的语气太过熟捻。
明明前几天还一口一个司凌少爷。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了直呼其名。
这一发现让她的心忍不住一抖,警铃大作。
不用谁说,她也知道,她此刻和司凌少寒划清界限的想法早已不如从前的坚决。
对面,司凌少寒自然也听出了林姗的语气急切。
加上她的桃花眼一直盯着他的手臂,哪里还看不出她是在关心自己。
这事情如果发生在昨天,他定会心情愉悦。
可现在,他不但没表现出半点高兴,向来荣辱不惊的面孔还浮现出一抹窘迫来。
“我在练习煎蛋。刚刚才学会,可是鸡蛋就剩下一个了。所以……”
闷闷的说着话,司凌少寒垂着手,手上的锅铲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好。
他一大早就把约翰文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