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浪尘在自己的草庐里,摸着脑袋,揉了半天了,还是疼。
事情是这样:今日众人到无涯台听七夫子讲课,七夫子主要讲解物理之术,还包括建筑学,机关消息学,宫殿、城墙、陵墓、亭台楼阁等,等等。讲课之前,发现那棵悬挂课时通知木牌的梅树,竟然被人砍去了两根粗枝,让这棵树成了残树,意境大缺。七夫子问这是谁干的,大家当然不承认,于是乎每人被七夫子惩戒三棍。马浪尘当然知道那梅枝去哪了,是自己砍去的嘛,马浪尘本以为法不责众呢,不成想七夫子也是死守规矩之人呐,责罚众人之后,他更不敢当中承认了,绝不做君子,正人君子,伪君子,大君子,小君子统统的不做,哼哼!
慕容容若的草庐里,她坐在无忧椅上,正好看到那把君珮剑,之前听马浪尘说,剑柄是千年老梅枝,老梅枝,嘿。慕容容若把君珮剑取下来,横放膝前,手摸着剑柄笑到:“这家伙也太坏了吧!嘿嘿……”
慕容容若看着剑上的“君珮”二字,想起了当天他说的两句话,于是提笔写下两句:
“君似崖孤梅,珮此寒霜辉。”
接着又加了两句:
“千里执子手,惟愿为君开。”
写完之后,抱着君珮剑,在哪里羞羞、傻傻地笑。
“三姐,”谢庭进来了,看见慕容容若抱着剑在傻笑,“三姐,你傻了吗?傻笑什么呢?呀,这把剑好漂亮,哪里找来的?哦,是,是马浪尘那家伙锻造的吗?”
慕容容若叩指轻轻地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一下,说:“没大没小的,怎么直呼他的名字?一点礼貌都不懂。”
“嘁,”谢庭撇撇嘴:“这人有什么好的,你看他如此小气,凭什么就送你一人?哼!”
“你可以去找安之?他的铸剑术跟他不相上下的,听说书院中高敖曹的鬼哭槊和赵雷歌的怒螭槊都是他俩共同完成的。”慕容容若用手支着下巴,看着谢庭,“再不成,你去找金木水火土五兄弟也成,楚人王的无对枪,还有其他舍的几把名刀剑都是这五兄弟的杰作,之前我也见过,确实不错。”
“嘁,谁稀罕你的破剑。”谢庭赌气般把君珮扔在几案上,心有不甘,又撇了两眼。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慕容容若知道这小妹天真活泼的性格,也不以为仵。
“嗯,”谢庭故意用手把几案竹筒里的梅花打乱顺序,梅花是马浪尘每三天给更换并插好的,每次都有不一样的造型,又拿起茶筒,打开闻了闻,皱着鼻子,表示好难闻,接着说:“姐姐你的伤也已经好了,最近在山上猫冬一般,好生无聊,好想出去玩一玩。姐姐有没有什么好去处?”
“你这一说,”慕容容若想了好一会儿,真想到了一件好玩儿的事儿,说:“此事事关重大,我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嗯,最多可以告诉二姐。”
“哪能呢,”谢庭一听这么神秘,肯定好玩儿,赶紧信誓旦旦的说:“小妹最乖巧了,三姐你是知道的。”
“好啦好啦,姐姐告诉你……”俩人在屋里小声嘀咕了好久。
马浪尘的草庐,这会儿他想起了七夫子讲述的一个现象和推测:孔明灯为什么会飞上天空呢?大家都知道,是因为那团火。那么这团火又是怎样让孔明灯升空的呢……
马浪尘在想,之前跟王乐天探讨过,说咱们看不见的空处,并不像佛教所谓的一无所有的空,这里存在一种透明的物质空气,孔明灯的火把灯内的空气烧热,就像火煮沸了的水一般,水蒸气是能升空的,孔明灯就是灯内的热空气才能升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制造一个巨大巨大的孔明灯,下边悬挂一条轻便的木舟,这样是不是可以……
马浪尘想起了当日慕容容若用琴音表达的三个愿望之一……
“大哥。”王乐天来到马浪尘的草庐。
“嗯?”
“大哥,当日咱们在那爷爷的铁匠铺里,嘿嘿,当时你的想法是不是想去盗秦墓?”王乐天也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咱们在山上猫冬一个多月了,好生无聊,是不是现在就去?”
“我也正有这想法。走,找他们一起去。”
盗墓毕竟不是什么好事,而且墓里边又会有什么不可预知的危险,尚未可知。既需要一定的人手,有需要保密。
两人先来到刘轻语的草庐外,因为这种好玩又刺激的事情,刘轻语最喜欢参加。
两人把情况一说,刘轻语立刻赞同,并说分头行事,他去说服华君儒。
马浪尘来到张道孙的草庐,张道孙在临书。
“老四。”马浪尘叫了一声,张道孙继续临书,头也不抬,装作不知。
“聃心。”马浪尘又叫,张道孙还是不应。
“我知道你一直濡慕老夫子,想学他的一切,”马浪尘从腰间取下一个布囊,从里边拿出一根黝黑的铁尺一般的矩,说:“这是我专门为你铸造的兵器:夫子矩,无锋无刃亦无尖,方正规矩,希望你能顺平天下,让天下人人守矩,守住心上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