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阴气最盛。+◆,..
惨白的月光照着空旷的街道,三更声已过,除了偶尔窜出来的野猫,一个活物都没有。街道两侧最高的屋檐上,蹲着一个黑漆漆的影子,一双绿色的眼睛如夜间捕食的野兽。他似乎在等待什么,整个人静谧的如同嵌进夜色之中。
过了一会儿,几只偷偷跑出来觅食的野猫突然发出了尖锐的叫声,紧接着响起仓皇逃窜之声夹杂着凄厉的惨叫。想来应是遇见了更厉害的东西,逃跑不成,被逮了个正着。
屋檐上蹲着的黑色影子发出一声轻叹,足下一点,宛若飞翔的硕大蝙蝠,朝着发声之处掠去。
小小巷子内,血腥之气充斥在空气中,一个黑影这趴在野猫的尸体上贪婪地吸着。似乎感觉到身后气息的变化,黑影猛地一震,僵在那里。
“堂堂狼王,何以沦落到要吸食野猫的精魄!”
“你跟了我三天,就是为了当面嘲笑我吗?”黑影直起身来,缓缓转头望过来,一头银发已经变成暗红。
“敖江,你不要一错再错!”魔西自阴影中走出来,痛惜地看着他。
“成者为王败者寇!”敖江冷笑一声,“你们一味地认定我是错的,还不是因为我失败了!如果当年没要妖帝的横加干涉,说不定我狼族早已一统妖族,成就万世伟业。又何必躲在一个女人身后被人耻笑!魔西,你喜欢妖帝,愿意做她脚下的奴隶是你的事,不要妄想把这些懦弱的想法强加在我头上!”
“都到了这步田地,你还不知悔改!敖江,你非要等到魂飞魄散,再无转换的余地才肯罢休吗?”
敖江忍不住张开双臂,自嘲地反问,“我亲爱的弟弟,你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难道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当然可以!”魔西立刻说道,“你跟我回北翼山,将魂魄转移到刚出生的幼狼身上,从此潜心修行,等过个几百年~”
“过个几百年?呵呵”敖江摇头打断魔西的话,“我已经等了一千年,我等不了了!”
“就你吸食野猫的那一点精魄,能有什么用!”魔西有些恨铁不成钢。
“的确没有什么大的用处,不过可以稳固我的魂魄不散,不出十日,我就可以消化活人的精元,从厉鬼成魔,我倒要看看,这世间还有谁能奈我何!哈哈哈哈”敖江疯癫一般大笑起来。
“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魔西冷声说道。
“你要阻止我?”敖江直直望着魔西,“你关了我一千年,我还没找你算账,如今我既没有杀你族人,又没有夺你王位,你凭什么阻止我!”
“无论你承不承认,你都是我兄弟,我不能看你走上一条万劫不复的道路!”魔西抬手手掌,掌心微拢。
敖江的立刻蜷缩在地上,痛苦地抱着头,厉声质问,“你给我住手,住手!啊~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你若带我回去,我必搅得所有人不得安宁!”
凄厉的控诉并没有持续太久,魔西看着掌心中那已成暗红的魂魄,轻轻叹了口气,“没想到短短几日,魂魄的戾气竟然已经如此之重。看来,我得找个地方安置你才行!”
魔西合上手掌,凝眉想了想,转身向东行去。
阿音自从回到青云观,真的耐下了性子潜心修行,甚至对于玉清扬的严苛也没有丝毫怨言。一时间最清闲的倒真成了积善。
人一旦闲下来就会想很多事,而这些事要么是最开心的,要么就是最伤心遗憾的。对于积善来说,这两件事恰好是同一件,那就是重建青云观!可是不久之前才死了那么多人,青云观的声望早就没了,再想重新收徒谈何容易啊!
积善在斗志昂扬与偃旗息鼓之间折腾了数回,终于如斗败的公鸡一样,耷拉着脑袋摊坐在祖师爷的画像前,发了一天的呆,眼看夕阳西下,一日时光又溜走了,积善越发感到空虚难过!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极不情愿的起身拍了拍屁股,抬步向后院厨房挪去。
“有人在吗?”
陡然想起的声音吓了积善一跳,他下意识的拍了自己一巴掌,疼的“哎呦”一声,胡子也跟着抖了几下。意识到并非幻听之后,他快速理了理道袍,转身行了一个道礼,开始打量来人。
银灰色长衫一看就是用上好的锦缎做的,啧啧,那手里的玉扳指,那腰间的挂坠子,积善寥寥几眼就断定了眼前的男子是个不可多得的肥羊!
“咳咳,请问积善道人可在观中?”
那人似乎被积善太过****的目光震慑住了,面色有些惶恐。
积善急忙摆出一副和善模样,捋了捋胡子沉声说道,“贫道积善,有幸得祖师爷亲授,得以度化世间有缘之人,公子既能找到这里说明与我有缘,积善必定顺应天意,用心教化与你!不过~”
积善正打算提及收徒费用,那人却出声打断了他。“我来次并非为了拜师!”
不是拜师?积善重新审视着对方,想了想反问,“那是观光、探险、还是来吃斋饭的?”“都不是!”
积善抑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