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终于止住哭声,从江小雨怀里爬起来,睁着红红的眼睛对着他撇了撇嘴。“你怎么会在这里,清清那,去了哪里?对了,掐我脖子的老妖婆死了没有?”
江小雨起身理了理长衫,看了看外面的天空,长叹一口气,道,“多情总被无情累,你这丫头,真会惹事生非啊!”
“你叽里咕噜说什么那,”阿音揉了揉胳膊,只觉身体又酸又乏,不耐地嚷道,“我知道我私自跑去青丘山是莽撞了一点,可是那个赤羽军说的那么肯定,我当时真的以为清清去了青丘山上。那老妖婆又那么厉害,万一清清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又不在他的身边怎么行!”
“你不在他身边,他还死的慢点!”江小雨低声嘟囔了一句。
“喂,你当我耳聋啊!”阿音拽起身后的枕头扔了过去,“对了,我怎么昏倒的?是不是那老妖婆打得?”
“你怎么昏倒的你自己都不知道?”江小雨错愕地想了想,随即了然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肯定又失忆了对不对?”
“失忆?”阿音翻身下床,却扯痛了肚子上的伤,疼的她哎呦一声。
“你没事吧!”江小雨刚想伸手去扶,又觉不合适,手臂在半空停了停,有些尴尬地又收了回来。“你受了伤,就不要乱动了!”
“受伤?”阿音一边扒拉衣服一边问,“我怎么受的伤?”
江小雨急忙转过身去,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刚要叱责对方的不拘小节,身后就传来惊呼声。
“我去,是谁想刨开小爷的肚子?娘的,就不能找个快一点的刀吗?这么拉来拉去,弄得伤疤这么丑,让小爷的肚子以后怎么见人啊!”
“你的肚子见什么人啊!”江小雨无语地插了一句。
“江小雨,清清会不会嫌弃我啊!”阿音幽幽地问道。
江小雨登时不知如何回答。心中又觉莫名憋闷,气呼呼地嚷了一句,“你不会自己去问他!”说罢急急窜出房间,阿音不知对方怎么了。忙穿了鞋子去追。一边追一边喊,“我话还没问完那,你跑什么啊!”
刚跑到院子里就撞到了急匆匆的积善,阿音刚要说话,就被积善一把扯住。
“死丫头。你,你醒了?”
“死老头,我当然醒了,要不然你以为我在梦游啊!”阿音吐了吐舌头,调皮地回答。
“太好了太好了!”积善拉着阿音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转了回来,嘟囔着,“抓药之前还是先去看看大师兄的伤势为好!”
“清清受伤了?”阿音惊道,“怎么回事啊?又是被那老妖婆打伤的?严不严重啊?”阿音一边跑一边急急问道。
方若跟在二人身后,无奈地摇了摇头。以她的经验来看。阿音这丫头对濯清那是铁了心的喜欢,可是刚刚跟江小雨又是怎么回事啊?
正思索着,已经到了濯清房间。
濯清正自己掀开衣服,准备将脏掉的内衫换掉,阿音就直直冲了进来。看到濯清满身的伤,立刻又哭了起来。
“清清,这,这是怎么回事啊!呜呜,是谁伤的你啊!呜呜,你疼不疼~一定很疼对不对!”
阿音根本不敢去碰濯清。只攥着濯清的一只手,哭的跟个孩子似的。
濯清定定地看着她,眼中的温柔显而易见。
如果没有那日山洞内发生的事情,也许濯清还可以继续当阿音是个孩子。可是。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无论有没有做到最后,也无论出于何种原因,再面对阿音的时候,心境早已不同,而阿音在他心中的定位也悄然改变。
这是谁都无法控制的事情。包括濯清自己。
“你没事就好!”濯清淡淡开口,声音却不复平日的清冷,略微有些沙哑低沉。
濯清越如此理所当然,阿音心中就越愧疚难安。
“啪啪”阿音突然抬手给了自己两巴掌,哭着说道,“都怪我都怪我,我不该任性地自己跑去青丘山。如果不是这样,你就不会被那老妖婆伤成这个样子!”
濯清一把抓住她的手,怔怔地问道,“你不记得了?”
阿音只顾心疼濯清的伤势,也未注意到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
方若立在门口却看得真真切切。
在山洞内发现濯清和阿音的时候,二人衣衫不整地抱在一起,当时只顾担心他们的伤,并未来得及细想。如今看濯清的反应,二人在山洞中一定发生过什么,如果不然,以濯清的性子,绝对不会无措到要向自己探问何为爱情。
濯清松开阿音的手,眼神又恢复到往日的冷寂,淡淡说道,“不记得也好!”
“清清,你在说什么啊?”阿音红着眼问道。
积善使劲拍了她一把,急急嚷道,“你再不给他治伤,他就血尽而亡了!”
阿音被积善一打,忙收敛心神,抹了把眼泪,将手指轻轻摁在濯清的手腕处。濯清低头默默地看着相交的手腕,嘴角溢出一丝苦涩。
“啪嗒”一下,滚烫的泪就滴在了白净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