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小的伤口却似深入心脉一般,涌出的鲜血将衣襟打湿。濯清的手停在那里未动,鲜血顺着白皙的手指滴在地上,温热暗红。
濯清缓缓张开手掌,掌心内力凝聚,那细小的伤口便被里面的青玉令彻底撑开,小环随即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濯清低头看着掌心那块玉石,玉面澄清温润,不染凡尘血迹,内里却血丝环绕流动。
确是青玉令无疑。
“人已经死了!”江小雨蹲在地上,探指摸了摸小环的脉息,叹了口气说道,“难道我们想错了,守护青玉令的不是孟姜而是小环?”
濯清盯着手里的青玉令看了一会,蹲在江小雨身边,手指掀起冰冷粘稠的前襟,将伤口裸露出来。
“人都死了你还扒人家衣服,濯清,你这嗜好也太恶心了吧!”江小雨斜眼看着濯清。
“你不觉得,小环的情况与卓灵儿不同吗?”濯清指着血块凝固的伤口,“她的致命伤根本不是你的剑导致的!”
的确,那伤口比剑尖的刺伤要宽,而且更深。江小雨伸手在伤口上方比了比,心中一沉,扭头捡起落在地上的短刀,刀尖向下,正好与伤口的宽度切合。
“看来,是这柄短刀的主人杀了她,又将青玉令强行塞进她的体内!”
濯清点了点头,“她并不是青玉令真正的守护者,所以血脉无法与青玉令融合,所以与卓灵儿当时的情况不同。她只是被人强行赋予了一项任务的傀儡罢了!”
“傀儡?”江小雨凝眉想了一下,“你还是怀疑孟姜?那小子真的有这么厉害?连傀儡之术都会?”
濯清沉思片刻说道,“你还记不记得季府婚宴上,穿着一身喜服的阿音?”
“当然记得,她不还刺了你一下吗?”江小雨随意答道,刚说完,脑袋就一激灵,“不是吧,你的意思是那个也是傀儡?”
“阿音只有在被赤金丹和连云珠控制的时候才会失去记忆。而处于疯狂状态的阿音是认不清人的。可是喜宴上的阿音,很清醒。”
“而清醒时候的阿音,是绝不会出手伤害你的,对不对!”江小雨揶揄道。
濯清瞥了他一眼。没有回话。
“可是那个时候,孟姜一直与我们在一起,他哪有时间去制造一个傀儡阿音?”江小雨自问自答,“如此说来,只有水怜月最可疑。现在想想季凌玉当时的情况。的确很像中了傀儡之术!难道青玉令被狐族抢去了?她们抢它做什么?给魔族献媚?那为何还要与你联手杀了黑龙?我想不通!”
“我们不是一直想不通,狐族与野狼军背后还有谁吗?”濯清将手里的青玉令展开,递到江小雨面前,说道,“如果狐族与青玉令的守护者联盟,你猜,他们想要什么?或者说,他们最恨谁?”
“魔族!”江小雨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随后顿了一下又犹豫地加了一句,“还有神族!”
“看来水怜月并没有说谎。她的确想让天下苍生为她们陪葬,苦她们所苦!”
温润的青玉,安静地躺在纹络清晰的掌心。本是纯净圣洁之物,此刻却如同前世的诅咒,压抑着万千怨魂,挣扎着以汹涌之势,潮涌而来。
微风扬起妃色纱裙,如墨长发也跟着在肩头飘荡。如玉般的纤手,端着棕色的木质托盘,一条浅粉色的手帕自指缝间飘出。随着动作,轻柔地拂过空中微尘。
刚刚醒来的阿音懵懂地走在绿园内,清脆的声音呼喊着濯清的名字。心中焦灼不安的积善,听到声音立刻从屋里跑了出来。
阿音突然看到积善。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揉了揉眼睛,还未看清,就被人一把抱在了怀里。
熟悉的味道让她立刻裂开了嘴回抱着积善,跳着脚喊道,“牛鼻子臭老道。你怎么来了!”
积善抱着阿音又是一阵哇哇痛哭,似乎只有将心中的愧疚怯懦发泄出来,他才能真的接受事实。
阿音听得眼圈都红了,虽然有些新来的弟子她连样子还没有记清楚,虽然小八常常欺负她,可那是她的家,青山绿水,漂亮温暖的家,被人弄的乌烟瘴气,怎不让人气愤难平。
“老头,你别怕,你还有我,还有清清,还有二师兄和胖老三。我们都在,我们都会陪着你的!”阿音吸了吸鼻子握住积善的手。
积善撇撇嘴,又想哭,可是面前十六岁的小丫头都如此劝慰自己,自己若在没羞没臊地嚎,实在有失体面。
“都怪那些魔族人,明明是天庭的人打压他们,他们不去找他们算账,偏偏来我们这里滋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安稳下来!”积善抓着阿音的手叹了口气,不无担心地询问道,“丫头,你怎么样?这几天有没有不舒服?还,还有没有犯病?”
“有清清在那,我怎么可能有事!”阿音强自绽开一个灿烂的笑脸,“对了,清清和二师兄他们去哪里了?你来了之后见过他们吗?”
“他,他们~”积善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
“他们又出去了?是不是狐妖又来作乱?”阿音腾地一下站起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