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连云珠真的在我们观中?”
濯清使力挣开积善,淡淡望向沙曼,神情冷寂,却又万般坚定。
“你说这么多,无非还是想知道连云珠究竟在不在我手里?当年我是不是真的见死不救?你的夫君是否枉死?我能回答的,也还是那句话,‘我无能为力’!”说罢转身行至床前,“唰”的一声抽出玉清扬的佩剑。
积善急声喝止,“师兄,阿音她~”
濯清扬手制止,轻声说道:“师弟,李江系我门中弟子,若我此刻见死不救,以后又如何立于这天地之间,又如何对得起师父亲笔写下的‘青云观’三字!至于阿音,还望师弟,多加看护!”
玉清扬死死握着剑鞘,脸上却早已泪痕交织。
血,自手腕处滴下,落在李江苍白的唇上,若有似无的仙气,如蚕丝一般,缓缓袭向那团黑气,却又很快被冲散湮没。濯清直直地立在窗前,完好无损的手,一遍一遍将身体的血液推至手腕处,如此反复,不急不缓。
玉清扬已经支撑不住,他连阻止的勇气都没了,整个人瘫软在地上,闷声啜泣。而积善依旧扯着濯清的衣角,似乎这样,便有了支撑,得了安稳。
沙曼冷冷看着,看着那点点仙气奋力地冲击那团魔气,看着已经浸湿半截道袍的血液,自李江的前襟沾染到灰色的棉被上,看着那张冷清的脸,从白到苍白,再到灰白。
沙曼觉得,自己的心,就跟着那血液,一下一下,碎成粉末,再被绝望的风吹到天际,再无回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