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观武台上坐着的姜尚武,此时正一脸诡谲地笑着。
他眼神中划过一丝不曾有过的阴鹜,看到姜昊如此强势的表现,更加肯定了内心的某种想法。
“姜昊。”
他轻轻地念着,而后笑了,笑得很冷。
姜昊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向姜尚武那边看去,却只看到了姜尚武一脸温和的笑容,向自己点头示意,一副赞许的神色。
“怎么回事?”
姜昊那敏锐的感知力,察觉到了一丝不对。现在的姜尚武看着他,居然有一种荒兽盯上了猎物的感觉。
“不行,我得做些什么!”
感受到胸口更剧烈的疼痛,姜昊脸庞不经意地抽搐几下。
“去死吧!”
背后响起破风声,姜昊大惊,转身看去,姜尚然将大戟的断柄向着他投掷过来,速度却是极快。姜昊毫无防备,眼看就要被断柄穿透而过。
空中,突兀地出现了一只强有力的手掌,紧紧地握住了那断柄。本来极为迅猛的它,在那只手掌中难动分毫。
“本王把你们拉扯到这么大,就是为了看你们同族相残的吗?”
声音有些淡漠,却充满了威严。
宁王立于场中,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大戟断柄,而后稍一用力,那坚硬的断柄便被其捏碎,崩成碎屑。
姜尚然脸色苍白,一股绝望之情不言而喻。他知道,自此之后,府中再无他出头之日。
“昊儿,我看你就算是倒在地上的时候,也不忘一直往左腿上加持着元力,你且将元力撤去,让我看看你的腿。”
姜昊一叹,知道终是瞒不过宁王双眼,就将一直加持在左腿上的元力撤走,有些不稳地站在原地。
宁王眼中神芒一闪,一眼就看透了姜昊的骨头有些移位,骨质稚嫩,一看就知道是新生的。
他沉默了一会,问道:“断过?”
姜昊感叹,知道最终的审判终于到来,于是单膝跪地,娓娓而谈,将宁王离开宁王府这两个月之间发生的事情,包括自己在风俗场合被姜尚然的门客打断腿这件事以及被二夫人驱逐到偏院这件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当然,剑皇神石成为了他烂在肚子里的一个秘密。
听到姜昊说着,姜尚然眼中的绝望越来越浓,而相对应的,宁王眼神越来越冷。
成王败寇,说得就是这个道理。如果姜昊从一开始连第一场试炼都没有过的话,就失去了对宁王诉说的机会,宁王走后,府中还是他最大。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哼!”
姜昊说完,宁王神色冰冷,发出一声冷哼,别人听不出什么,可是站在观武台上的二夫人却是身体一颤,无力地倒在椅子上,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而姜尚然则是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头深深地埋在地面,不敢抬头与宁王对视。
“好大的胆子啊,尚然。”
宁王淡淡地说着,却让姜尚然如遭雷击。他知道,这种反应就是宁王即将大发雷霆的前奏。
“在我走后把昊儿母子驱逐到偏院不说,还指使人折断他的腿?恩?你给我抬起头来!”宁王怒喝,猛地一跺地,顿时整片比武场都晃动了起来,就像发生了地震。
二夫人眼中浮现了决然的神色,跪在观武台上,颤声求情:“大王,这一切都是我的错,然儿他还只是个孩子,还受了那么重的伤,大王您今天先放过他吧。”
“住口!”宁王断喝,声如洪雷,打断了二夫人的话,“仅仅是两条腿被洞穿了,有什么重伤的?那昊儿被打到半死,被废了一条腿,在资金供应不足、没有医师常驻的偏院,是怎么熬过这一个月来,还成为聚元境高手的?”
二夫人知道这事躲不过了,神色灰暗,不敢再言语。
被宁王那一脚震得头脑发昏的姜尚然,努力地克制住内心的恐惧,抬起头来看向宁王,狠狠地磕了一个头。
“父王,儿臣知错。”
“知错?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找人废你亲弟一腿?”
宁王冷哼,继而怒吼:“把那三个弄伤我昊儿的匹夫抓来!”
姜尚倩从观武台上跃下,手中提着两个人,正是刘全超与后来被抓到的邓行。
将被束缚住的二人狠狠地摔在地上,姜尚倩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父王,是这两人,还有一名杀手,在行刺被昊弟当场击毙。”
刘全超和邓行早就被吓到半死,就差尿裤子了,二人争先恐后地与韩石磊划清关系,惶恐地说道:“都是然少爷让我们做的,我们这些下人只有遵命的份啊,可我们从来没有对昊少爷下死手啊!”
“哦?还敢对昊儿下死手?”宁王意味深长的看了浑身发抖、匍匐在地一脸恐惧的姜尚然一眼,淡淡地说道:“今年的皇都大庆典你就别去了,在偏院好好想想吧。”
“砰!”
宁王转身,如闪电般出手,砰砰两拳将跪伏在面前的刘全超和邓行轰成血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