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遂一前一后进了斩龙大厅,厅中布局简单有条,四个中年人正与闻人一心商议着一些事务,见二人进入纷纷缄口不言。
闻人一心居中而坐,没有任何起身迎接的意思,他看了看封閝,又看了看杜寒柏,开口道:“师弟,带着他归来,意欲何为?”
杜寒柏笑道:“老夫听闻最近修行界常有少女失踪,本门女徒众多,老夫有些放心不下。”
闻人一心道:“有这等事情?师弟可知是何人所为?”
杜寒柏道:“未知也!也没人知道。我只知道桐林会也有参与。”
闻人一心道:“桐林会唯恐天下不乱,一直在修行界杀人为乐,修为之高堪比当年三大至尊,我等难望其项背,也唯有空悲切耳。”闻人一心说到三大至尊时把目光移到封閝身上。
杜寒柏道:“三大至尊不过缩头鼠辈!传闻刘焱炙的府邸被呼延行云带兵夷为平地,刘焱炙畏罪潜逃他处。至于封无穹,你比我更清楚他在何处!韩北冰就更不用说了,已归隐多年。”
屋中其余四人自杜寒柏归来时一言未发,一个个面无表情地站在两侧。
闻人一心转问封閝:“你因何来鄙庄?”
封閝道:“乃为学习含沙射影剑光。”
闻人一心笑道:“雕虫小技怎能入得公子法眼?那日,若非公子手下留情,老夫已然见了阎王。”
封閝道:“为保华依月性命,小夫才不得不与庄主交手,还请见谅。”
杜寒柏闻言大惊,适才他在空中观看封閝出手,虽然强大可与他尚且还有一大截差距,这个差距就如同他与闻人一心之间的差距一般。可高傲自大的闻人一心的话语必然不虚,如今杜寒柏再次看向封閝,此人目如潭水深不见底,身边有真气上下跳动,让他不寒而栗,果然是深不可测。
杜寒柏修行一生,而今已五十有二,竟然会被一个十七八岁少年身上的真气威慑住,不禁有些脸热,真恨不得找个夜壶钻进去,结巴道:“你……你……”
封閝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摸了摸脸,疑惑道:“我怎么了?头上有鸟屎?”
闻人一心又问封閝:“快说,你究竟为何事来此?”
封閝道:“乃为闻人缥缈而来。”
这时,一个白衣男子走进斩龙大厅,抬眼便看见了封閝,大怒之下跑到闻人一心面前道:“爹,那日羞辱我的人,正是此人,你要为孩儿做主啊!”
闻人一心闻言长叹一口气,怒骂道:“你这个废物,还不给我滚了出去。”
闻人缥缈大惊,急忙连声称是,鼠窜而去。
杜寒柏笑道:“师兄,你对缥缈过于严格了!”
闻人一心怒道:“与你无关。公子,犬子那日杀了你师叔,我听依月说起过。是独孤天残他老人家一心求死,也怪犬子愚昧无知,你要怪罪冲老夫一人便是。”
封閝笑道:“我不怪罪他。往事就让他过去吧,往事就让他过去,我是来帮闻人缥缈的。如今,看来这项任务难度非常大啊!”封閝特地说了两遍往事就让他过去,意思是想告诉闻人一心,他与封无尽不管有何过节都已是过往云烟,他不会追究。
闻人一心听出味儿来,冷冷一笑道:“什么时候想杀老夫直管动手便是,当年之事老夫我虽然有些卑鄙,但问心无愧。”
封閝笑道:“那么如今呢?要亲手送掉自己五百名弟子的生命来换一个官位吗?庄主,仔细想想吧,事成之后,你能在人间做官吗?你不光会害死自己,所有参与者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屋中四位中年人闻言纷纷拔剑,杜寒柏听的一头雾水,站在一旁等待着听后话。闻人一心楞在当场,竟无言以对。
封閝接着说道:“此事,我不会对任何人说起,也不会阻止你。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中,死的时候才不会后悔。至于闻人缥缈,我会尽力将我爷爷教我的道理传给闻人缥缈,顺便教他一些独孤残云的剑法套路,学不学听不听那就看他了。”
闻人一心抱拳道:“能听至尊天师的道义,习得双剑残云圣的剑法,实乃犬子之幸!我有意传位犬子,如公子能让犬子改头换面,老夫必有重谢。”
说完闻人一心瞪了杜寒柏一眼,脸上闪出一丝不屑。
杜寒柏道:“这位公子必然身世不凡那!”
闻人一心道:“此乃至尊天师封无穹的亲孙子。”
杜寒柏恭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修为如此了得。适才老夫言语冒犯至尊,还请见谅。”
封閝心里怒骂闻人一心这老贼阴险无比,这样以来他很快便要名扬天下了。
“几位都是前辈,小夫无心世事,请不要将我的身份泄露出去。庄主,我恐怕得带走您儿子,一旦让你儿子知道我的身份必会像依赖您老一般依赖小夫,到那时,神仙也救不了他。”
闻人一心眼珠子来回一转,呵斥道:“你们五个谁敢将今日之事说出去,老夫的斩龙剑绝不会放过他。”
众人闻言齐声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