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越离开茶楼的时候，已经快中午时间。
中午的太阳晒的很猛烈，给人感觉也很刺眼，但曹越却丝毫不以意，他心情挺好。
投名状，他想到了这样一个词。
王金山做出了选择，出卖李永平，向他和聂丹投降了。
在听了王金山所讲的这些事情后，曹越还是挺佩服这个秃顶的机灵。
敢将李永平那样的大佬出卖，换取曹家的原谅，这样的事情做的出来的人也没几个吧？
王金山告诉曹越，李永平曾私下暗示，聂丹离开后的位置，可以属于他。能上到这个位置，后面的前途就不可限量。但随后李永平也暗示，聂丹不一定会马上走，因为她在江南干出了成绩。
像他们这样层次的人之间说话，不需要说的那么清楚，彼此的意思就能明白。
王金山读出的意思就是，李永平希望聂丹有负面新闻传出来，以至于在杭城呆不下去。
理解了这层意思，王金山马上就理解了李永平没有说出来的真实意思，那就是，李永平不愿意聂丹在这个位置继续干下去，更不愿意让聂丹一帆风顺。也就是说，李永平与聂丹之间有矛盾，李永平想让聂丹混不下去，希望他能做点手脚。
王金山最清楚，对于女人来说，什么样的事情影响最大，最负责。
如果一个女人，而且还是漂亮女人与风流事沾上边，说她包小白脸，私生活糜烂，那对她的名声打击就会很大。这种事情，只需要传出去，不需要确切的消息，就能让一个女人名声受损。
女人正面的消息再多，大家都不感兴趣，负面的消息，特别是风流韵事，大家都会有兴趣。
这就是国人的劣根性。
当然，曹越并不是完全相信王金山所说的所有事情，他对任何事情都半信半疑。
毕竟，这些事情涉及面太广，水太深，哪怕出一点小小的差错，也是不可原谅的。
曹越在和王金山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将王金山的话录了起来，当成要挟对方的一个把柄。
他在收了录音设备的时候，还故意让王金山看到。
王金山虽然变了脸色，但并没过多表示。
其实他在来的时候已经想到，曹越会将他说的话录音。因此，他也给自己断了后路。做事情不严密的苦果，他只能硬着头皮咽下去。他也期望，曹、李两家的争斗，曹家能最终获得胜利。
以前，王金山对聂丹的情况了解的并不是很清楚，在事情发生后，他这才去仔细了解。
了解清楚后，王金山被吓懵了，他觉得自己真的是鬼迷心窍，会去做这样的事情。
曹家无论大小，无论哪个都是不能惹的，即使是曹越这个小辈也是一样。
头上顶着一个特别行动小组负责人的职务，权力大的出奇。这小子与朱家、吕家、李宗玉的李家都有过争斗，最终的结果就是那几家都倒霉了。
王金山相信，李永平最终也会倒霉，在与曹家人的争斗中失利，毕竟李永平根基不稳。
现在的王金山，已经完全清楚，曹家与李永平之间已经起了争斗。
争斗的目的和原因他完全能推断的出来，他也清楚后果会是多少可怕。
他也不知道，站在哪一边才是正确的。
只能赌。
因为曹家的影响力，曹家几辈人能力都这么出色，与曹家有矛盾的朱家、李家、吕家都倒了霉，和曹家关系好的生存的挺好，王金山觉得，他还是把宝押到曹家这边。
如果现在不改变阵营，那倒霉的事情马上就会降临到他身上。
这么多年混下来，像王金山这种老油条，最不缺的就是见风使舵的本事。
很多时候，他就是在赌，把自己的前途和命运都赌进去，这次也是一样。
在危险马上就要降临的时候，他把节操扔了，投向了曹越。
王金山也清楚，他改变了阵营，投向曹家，肯定不会得曹家信任。
能在这个位置上呆到退休，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但如果不投向曹家，过几天他就会从这个位置上下来，什么都没有。
当然，王金山这样做，心里也是非常纠结，甚至很痛苦。
这两天他都没睡好，昨天晚上，他甚至没怎么睡，一直在思考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脑袋上原本不多的几根头发，又少了三分之二，对着镜子看着油光发亮的光头时候，他觉得已经能将剩下的头发数清楚了。估计，脑袋上剩下的头发不足两千根了。
他决定，以后去买个假发来戴。
在下了这个不算很大的决定后，他又很快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那就是向曹越递交投名状。
于是，就有了今天的事情发生了。
如果曹越不出现在大院内，那王金山会主动打电话和曹越联系。
事情说清楚了，王金山虽然心里很郁闷，但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是死是活，一切都听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