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起身,李尚早早已经在祠堂等候,李广、李蔡二人走进祠堂后,先向列祖列宗叩首辞行,继而再向父亲大人叩首辞行,李尚又祭奠了一番先祖,将匈奴入侵,二子参军之事悉数告知。事毕,令家丁安排饭食,才知道丁氏早已将饭做毕,等候父子三人入席,李尚家教甚严,筵上不准讲话,李广李蔡只是面色凝重,却不敢言语。
饭毕,家丁已经准备好两匹骏马,李尚拿出郡守大人举荐的书信一封交与李广,依依不舍将二子送至城外,丁氏与家丁皆泪流满面,一路跟随。昨夜的雪已经消融,经阳光照晒,路面上已没有了水迹,城外路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也都向李氏父子道贺,问安,出了城后,李广与李蔡跪在路上,再次给老太公辞行。
李广道:“父亲,您就送到了这里吧!天气寒冷,早点回家歇着吧。”
李尚道:“不妨事,我再看看你们。”
李蔡已经泪如泉涌,泣道:“伯父勿念,我们兄弟二人一定不辜负您的重望!”
李尚道:“好了,你们今日就要上路了,为父也再没什么嘱咐了的。只是有要与你们约法三章。”
李蔡道:“伯父请讲。”
李广道:“父亲示下,孩儿遵命就是了!”
李尚道:“其一,国家现在正是危急存亡之秋,你们两个上了战场,一定要英勇杀敌,多立战功,万事要以国家利益为重,切不可心存私利,更不可贪生怕死,以告慰祖宗的在天之灵。”
李广与李蔡齐声说道:“孩儿记住了。”
李尚看到二子答应的爽快,心中欣喜,又道:“其二么,功业未成,绝不能思虑家中之事,我虽已年迈,但身体尚好,不久也将会辞官归田。家中有童仆五六人,定能安享余年,即使有一天我老死家中,也不能因为我而贻误军国大事,能做到吗?”
李广与李蔡面露难色,目目相觑,不敢答应,李尚愠怒道:“为何不说话?”李广与李蔡赶紧说道:“孩儿谨记在心。”李尚怒道:“我是问你们能做到吗?”李广迟疑了一下,道:“孩儿能做到。”李尚又看了看李蔡,李蔡为难,看到李广如是说,便也说道:“能做到。”李尚这才宽慰,道:“那就好,第三件事,常言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兄弟二人将来在战场上,一定要互相帮扶着,李广,你年纪稍大些,要照顾好弟弟。”
李广看了看李蔡,两人都已红着眼眶,道:“孩儿瑾遵父命,一定照顾好弟弟。”
李蔡道:“伯父回去吧,一定要保重身体,好生等着我们兄弟建功立业的好消息。我们定不会辜负伯父和列祖列宗的重望。”
李广起身,走到丁氏面前,伸出手,擦了擦丁氏脸上的眼泪,丁氏埋着头,只是哭,李广道:“别哭了,家里就托付给你了,好生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父亲,等我回来。”
丁氏点点头,道:“我会的,你一定要早日回来,好生回来。”
李广道:“放心吧,等将匈奴赶出去了,我就回来。”
丁氏从家丁手中拿过一双鞋,道:“这双鞋是我连夜赶出来的,针脚不好,你穿上吧。天冷,别冻坏了脚。”
李广道:“好,回头我换上,回去吧,都回去吧。”
李尚也已经老泪纵横,道:“走吧,走吧,不要回头。”李广李蔡相继行礼,跨上马,拍马远去,丁氏别过头去抹眼泪,李尚望着兄弟二人远去的背影道:“走吧,不要给李家老祖宗丢脸。”
李广与李蔡快马加鞭,一路飞奔,一路经过了好几个村子,到下梁里村的村口,有一位老妇人坐在一棵枯树下,伸手相拦,李广与李蔡下马问道:“老人家何故在此,天气寒冷,您身上衣着单薄,冻坏了身子可就坏了。”那老妇人看起来病的不轻,声音颤颤巍巍,道:“二位壮士,可曾见过我的儿子,他已经出门一天了。”
李蔡道:“老人家,您儿子长什么模样啊?”
老妇人道:“我儿子身形与你相当,左边眉心处有颗黑痣。”
李广道:“我们路过几个村落,并没有见过有黑痣之人,若我们遇到,定会转告他。”
老妇人道:“好,那就谢谢你们了,我儿子名叫梁燕轻,此处为下梁里村,告诉他早点回家,我这几日感觉甚是不好,怕是不久于世了,让他早点回来。”
李广便掏出些许散碎银子,塞到老妇怀中,老妇人推辞不要,李蔡又将身上所带的干粮送给老妇人,道:“银子在这小村里也没地方花去,老人家吃点干粮吧。”老妇人这才接下,吃了几口,对李氏兄弟千恩万谢一番。
二人辞别了老妇人,一路放缓了行程,在路上观察着行人,却并没有找到左边眉心有黑痣的人。行至县城,已是午时,两人皆已又饥又渴,便想找一酒肆打口饭吃,二人方才下马,转过街角,就看到了一座酒肆。
李蔡欢喜道:“大哥,已经过了正午时分了,这儿有个酒肆,我们吃口饭再去军营吧。我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李广道:“也好,若再有口酒暖暖身子那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