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终于来了。
整个广场为之一静,不过很快就被无休止的议论所取代,千羽飞怒扇楚狂,并断其肋骨,这件事对于七皇子来说铁定要成为一生的耻辱。
堂堂一国皇子,还是楚国有史以来身具灵脉最多的灵脉者之一,因为调戏女子被人扇了大巴掌,不管是在名称还是在颜面上都是一条血淋淋的疤,永远挥之不去。
犹如十六年前他的父亲一般,被人用刀逼着,性命不能自已,注定被写进史书,成为一个笑话,一个皇室永恒的耻辱。
很多人都同情千羽飞,因为千羽飞的行为根本就没有错,在这个民风彪悍的水城,如果换成另外一个人,说不定七皇子现在已经在河底喂鱼了,不过面对皇室强权,许多人都不看好千羽飞,认为此次他必定凶多吉少。
这不难猜测,楚狂作为楚国皇子,单论其父曾被千瑧威逼,他就不可能放过千羽飞,如今又被千羽飞扇了巴掌,就是他气量再大也找不出放过的理由。
更有敏感的人认为,楚狂不顾皇家颜面做出这种事,完全是冲着千羽飞去的,亦或是冲着千家去的,千羽飞此次必将百死无生。
人群中,千羽飞面无表情,目光平静地望向广场边上的大殿,而后迈出步伐,颤颤巍巍却又坚定地向前走去。
是否具有灵脉已不是他要关心的了,如大部分人所想的那样,他此次必将凶多吉少。关于七灵脉楚狂的传闻,他多少都听过一些,人如其名,嚣张狂妄,手段狠辣,却又天赋极高,从来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说到底,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谁的拳头大谁说的算,强者为尊,千家虽大,却大不过皇室,若论天赋成就,千羽飞又比不过七灵脉的天之骄子,孰强孰弱,一观便知。
“羽飞哥哥!”瘦弱的少女在身后呼唤,一双如水的秋眸染上哀伤,焦虑而不安。
“会没事的!”千羽飞转身,勉强给少女挤出一个微笑,随后再次转身,蹒跚前行。
不久,千羽飞来到了正殿,举目而望,正殿正堂坐着一个金彩华衣、气势凌人的少年,十六七岁摸样,正是昨日被他扇了巴掌的七皇子。此刻的七皇子剑眉微扬,星目灿灿,一脸正气,丝毫不像昨日那个如市井流氓般调戏女子的楚狂。
除此之外,整座殿堂还坐着上百人,千家的三长老四长老赫然也在其中,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人正是此次提供启灵仪式资源家族的家主或者族老。
千羽飞望去,这些人一个个或正襟危坐,或悠闲懒散,一双双眼眸神光内敛,如渊深邃,平静的外表下不知正在思量算计着什么。
面对这一阵仗,千羽飞第一次慌了,心中没底,似乎,正堂上坐的七皇子楚狂根本不是单纯要报复他那么简单。
深吸一口气,千羽飞目光直视七皇子,然而就在此时,他的心像是突然被人抓了一把,整个人精神紧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痛苦在心间弥漫,不断刺激他的神经。
“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楚狂想利用她来威胁我?”
纤纤素衣,几许寒梅,那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材娇小若玲珑,眉黛弯弯似柳叶,明眸皓齿,肌肤雪白,好一个画中美胚儿,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千羽飞的未婚妻,水城白家白玉卿。
千羽飞瞳孔紧缩,看着恬静坐在七皇子卫士身后的少女,他心中的痛楚更加剧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笼罩心头,迟迟不散。
正堂上的七皇子看到千羽飞此刻的表情,心情大好,一切都在预料中,他本来就是冲着千羽飞来的,所有的一切早在来水城前就已经计划好,如今只不过是按计划走一遍而已。
嘴角上扬,七皇子轻笑道:“千羽飞,记得本皇子否?”
千羽飞此刻正心中烦躁,听到七皇子的话,他是一百个不待见,冷冷地道:“不记得,不过七皇子与一个昨日被我扇了巴掌的市井混混有七八分相像,那人竟敢公然调戏女子,被我教训了一顿,不知七皇子可知此人。”
“哈哈哈,千公子不愧是名门之后,连说个话都这么风趣有意思,不错,本皇子正是你口中的那个市井混混,至于是否调戏了女子,我们稍后再说,今儿请你过来,主要是想让你给诸位家主长老证明一下,我身上的伤是不是你造成的,你只需回答是与不是即可。”
七皇子双眼微眯,笑得很和善,一派我与你丝毫没过节似的,让千羽飞捉不着头脑。当然,千羽飞也不是傻子,楚狂会叫他来这里,自然不会有什么善意。
“不知七皇子身上的伤指的是哪里,如果是我造成的,我自然会承认。”千羽飞道,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弱者是没有话语权的,甚至连性命,也不过是强者的一个念头而已。
“哈哈,不愧是大将军千瑧的儿子,够傲气,本皇子身上的伤只有两处,两根断骨,以及我的脸,怎样,够清楚了吧。”楚狂脸上还带着笑意,但一双眼睛已经冷下来,如老虎一般,逼视千羽飞。
“如果只是这样,那我承认,是我打的!”千羽飞回答,目光直视楚狂,毫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