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了十多个士兵后,弗莱明少校才明白在黑夜里关上车灯和照明也不安全。他手下的好几个排都不断报告有人在道路两侧的树林里发动袭击。
“袭击者浑身是血,他用一柄刺刀干掉了我手下三个士兵。”
“他每次都是无声无息的靠近我们,我的手下现在全都躲在树林里,连呼吸都不敢大声。那家伙只靠一点点声音就能判定我们的位置。”
“少校,开车灯吧。没有照明,我们的士兵都处于极度恐惧之中。”
连排级的军官不断的发来报告,黑暗中的魔鬼每次只袭击一个目标,可每次都发生在不同的方向。没人知道到底有多少袭击者躲藏在黑暗中,现在熄灯的禁令已经被废弃,谁也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见鬼,敌人要是有一门迫击炮,就可以把你们这些笨蛋挨个轰死。”弗莱明少校真是气的冒烟。这么黑的夜里,亮着灯光不是摆明让敌人快点来袭击自己么?
可当这位美军少校赶去要求士兵关掉手电筒之类的照明灯具时,也看到了几具从树林里拖出来的尸体。
一刀割喉,死状极惨。
遇害的士兵显然在死前拼命挣扎过,但没能给同伴任何警示就被弄死了。他们最后扭曲的表情无不显示临死时经受的巨大恐怖。
“该死的,是什么人在袭击我们?”弗莱明少校也禁不住害怕了,他干脆躲进一辆‘灰狗’装甲侦察车内,利用车体的装甲保护自己。车前的大灯给人带来莫大的慰藉。
有光亮的地方,魔鬼总不该还敢出现吧。
很快整个车队的车灯都亮了起来,军官们意识到自己所处的位置很危险,连忙开动车辆想要离开。他们必须摆脱纠缠,寻找一个没有遮蔽,视野开阔的地方,这才能发挥兵力和火力的优势。
“该死的混蛋,你给我出来呀。”弗莱明少校亲自操控‘灰狗’的火炮,炮塔瞄准道路的一侧,随时准备射击。
朝鲜北部的多山地形附带茂密的树林,车灯照射路边树木,制造各种光影的晃动,却也让人看不清树林中的景象。所有人的精神都高度紧张,他们这次根本没再前进,反而开始掉头后撤。
后路不稳就贸然向前,这种傻事弗莱明少校可不会干。他已经明白自己这是遇到对手了,**军也许正设置了一个圈套等着自己。
毕竟现在战场环境复杂,南棒军队已经无法构成严密防线,团补给所遇袭就表明战场上有很多漏洞可以钻。这一刻弗莱明少校禁不住有点后悔——早知道**军会大举进攻,就不应该脱离主力太远。
后队改前队,头一扭就跑。这支南棒连队想要寻找个合适地方构筑坚固阵地,所有人都觉着也许应该等天亮再去找团补给所了,但愿那时候物资都还在。
可后队跑出去没个两百米,又是轰的一声巨响。领头的一辆运兵卡车发生了爆炸。和之前遇袭的状况一模一样,车体被炸的燃起大火,在黑夜中极其显眼。
“该死的,这下麻烦大了。”弗莱明少校看到火光冲天的那一刻,心头立刻向挂了铅块般朝下坠。他之所以不再向前就是因为担心前面还有埋伏,可现在他发现自己真的小看了黑暗中的袭击者。
那个狡猾似鬼的家伙居然埋设至少两处地雷。他放南棒车队通过了第一个埋雷点,然后引爆了第二个埋雷点。等弗莱明少校意识到不对劲想跑的时候才引爆第一个埋雷点,这下整个车队都被困住了。
“情况危急,我们必须离开这里。”弗莱明少校的额头开始冒汗了,他现在是真的后悔自己出来的太过鲁莽,傻傻的撞进了敌人的埋伏中。
听到少校说要‘离开’,m8‘灰狗’的驾驶员立刻开车撞向正在燃烧的卡车残骸。这时候只有七八吨重的装甲侦察车上去才能将残骸推开,给车队制造一条逃生之路。
‘灰狗’上的机枪和炮塔都在开火,弗莱明少校亲自操炮,不断朝道路两侧的黑暗树林射击。他明知道这样没太大作用,但听个响声也聊胜于无了。
看着自己老大都开火,底下的士兵更是不断开枪壮胆。可就当弗莱明少校将几发三十七毫米炮弹轰出去后,他忽然感觉一阵温热的液体溅射在他头脸和脖颈上。
扑通一声,站在敞篷炮塔上的机枪手摔了下来,掉进炮塔内。弗莱明少校抹了抹自己满脸的血水,借着炮塔内的灯光方才看清机枪手的脖子缺了一半,看样子是被人一枪打中了。
机枪手将死未死,双手捂着自己脖子的伤口,眼神怔怔看着近在咫尺的弗莱明少校,嘴里冒着血泡说不出话来。血水呲呲的从脖颈缺口朝外喷射,从手指的缝隙冒出,很快浸染了他一身。
“这到底是什么人在攻击我们?”弗莱明少校既感到恶心,又深深恐惧。他对驾驶员大声喊道:“看在上帝的份上,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m8‘灰狗’开足马力不断撞击被炸毁的卡车残骸,好不容易将其推到路边。可跑没几下,驾驶员愣是发现前头什么都看不到了,他顿时惊呼道:“我们的车灯坏了,有人打掉了我们的车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