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黄巾军退去后,山阳郡城墙上所有的郡兵将士都松了一口气,不过许多人一想到刚刚黄巾军那潮水般的攻势,甚至差点儿就拿下城墙了。纵使已经将黄巾军打退,许多郡兵依然起了怯战之心。王翰见部下士气低落,眉头一皱,随后对着说有人说道:“诸君,我们赢了!我知道你们之中,有些人已经起了怯战之心。但你们要知道,敌人是贼!若是让他们破了城,你们的妻儿子女会是什么下场?看看下面那些连衣裳都破烂的反贼,你们认为他们破城后会愿意继续穿一生破烂而不洗劫你们的家?”
“我们打退了这次黄巾军的进攻,就能有第二次,第三次!这次进攻黄巾军几乎是全军轮流攻城,而我们却将其打退。莫要忘了,其他城墙上还有许多袍泽未来南城墙参战,可黄巾军已经是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
“我们是守城方。我们据高墙,怕什么?怕的应该是他们城外这群反贼!”
王翰言毕,一名校尉立刻说道:“太守大人说得对!怕的应该是外面那群反贼!兵士们,若贼军还敢来犯,必将其所有人碎尸万段!”
“杀!杀!杀!”城墙上,一大群郡兵举着武器高呼,士气大涨。而相比起这些郡兵,黄巾军就更惨了。那些个郡兵受了伤好歹也有郎中军医,可李越所率的部队却是根本没什么郎中,顶了天也就几个起义前坐药农的人懂一些简单的医理。待李越带兵退到山阳城二十里外扎下大营后,许多身负重伤的士兵立刻躺在营帐内开始呻吟……不,是嚎叫起来!
这次攻城相对来说还是较为惨烈的,不过黄巾军的伤兵也不多,仅仅三五百人而已。不是他们防御好,而是许多人受到攻击都是直接死了。本来行军打仗三五百伤兵也没什么,可要命的是这三五百人没经过训练,不管是受轻伤还是受重伤,每个人都哭叫起来。这些人大多叫的这么惨其实是因为贪生怕死,想要以伤为由避免再次上战场。重伤号也就罢了,一些皮肉伤的小兵也都开始嚎叫起来。或许他们的本意并不是想怎么样,但这却极大的影响了军心。
要知道,几天前这群黄巾军在短短几个时辰内便拿下了兖州重镇——陈留。这虽然使得起义军士气高涨,但很多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甚至变得娇纵起来,这次攻城失败不止是一次狠狠的打击,许多人回忆起攻城时惨烈的厮杀,甚至有些人在爬云梯时还被墙上袍泽被斩的断肢砸中脑袋,染了一头献血!整个大营内都弥漫着一种叫做逃避的气氛。
对此李越却是十分头疼。要知道,古代攻城起码有八成以上都是惨烈的,而且攻城又岂是一次两次就能成功的?这才失败一次呢,他带的这支部队便开始怯战了!正当李越准备出去好言安抚一下这些士兵时,小五却拖着一名士兵走进了他的帅帐内。
看着小五以及被他拖着、鼻青脸肿的那名士兵,李越问道:“怎么了?小五,这名士兵是怎么回事?”
“哼!”小五直接将那名士兵往前推倒在地,“二哥,你不知道!这家伙乃是军中的一名屯长,刚刚攻城他手下管的八十多人死了一半还多。结果这家伙贪生怕死,就在刚刚,想拉着其余三十多人当逃兵,甚至还蛊惑其他人!”
闻言,李越立刻挑了挑眉毛,一股怒火开始从心中燃烧起来。他的兵,装备不好,他能接受,因为那是他这个主将没本事为自己的士兵搞到好装备。打不过敌人,他也能接受,毕竟起义前都是一群普通人。但唯有一点他不能忍受,那就是逃兵!既然选择了上战场,就应该做好准备!
“鑶!”拔出了腰间的佩剑,走到那名屯长面前,李越举起剑来,眼看就要将其斩首。然而就在挥剑的一瞬间李越脑海中灵光一闪,剑锋停留在了那名屯长的脖颈处,丝丝献血溢肤而出!
“你叫什么名字!”
“啊……禀渠帅,小人贱名,韩尼拔!”
汉尼拔?李越继续一脸严肃的问道:“携众逃战,蛊惑军心,按军法处置,当斩!你可认罪!?”
本来还以为渠帅会放过自己一马,停到“你可认罪”这句话后韩尼拔立刻万念俱灰,最后惨笑道:“小人知罪……一切都是小人的错,将军请处置我吧!”
“不,我不会杀你。”
听到李越的话后韩尼拔立刻睁大了双眼,还不待他说话小五抢先问道;“大哥,此人蛊惑军心……”
还不待小五将话说完,李越便摆了摆手示意他停下。转而继续问道韩尼拔:“韩尼拔,若是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愿意抓住这个机会吗?”
“愿意,小的愿意!但凡渠帅有什么吩咐,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小的一定在所不辞!”此刻的韩尼拔似乎看到了一丝曙光。
“好!既如此,你且听着……”
第二日,李越又率着黄巾军开始攻城。不过这次虽然死伤依旧惨烈,但李越上的却多是军中的老弱。骑在马上,看着城墙久攻不下,小五转头对着李越问道:“二哥,你这破敌之计真的能成吗?”
“换做是你,你觉得你不会中计吗?”一句反问,直接让小五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