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说到这里眼中布满惊惧神色。
陈振戡问道:“是看到了什么不正常的事情了吗?”
老爷点头道:“我竟然看到一对母子在客厅的桌子上吃饭,桌子上摆满了菜肴,有鸡有鱼,十分丰盛。两个人都穿着红衣,脸色苍白,在红衣的映衬下显得更加面无血色。”
陈振戡皱眉不语。
老爷子继续道:“我没想到竟然是这种场面,心下有点发毛。那两个人看到我下楼,都回过头看过来,脸上露出诡异的笑,那笑容看起来绝不像是一个人能发出的。倒像是,对了,就像是一个死人被人强行揪住两边嘴角生生挤出来的笑。这一下把我惊得非同小可,想我也是上过战场见过世面的,结果却还是被吓得出了一身白毛汗。然后就听到‘啪嗒’一声,厨房的灯就灭了。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思忖半天还是壮着胆子过去开灯。毕竟我已经这个岁数了,还怕啥。但是等我开灯之后,却发现厨房整洁如新,也没人,桌子上也没菜肴。你说这怪不怪,我就当是自己神经衰弱,出现幻觉了,也没在意多想。后来我也没声张,主要是怕我老伴知道了受不了这个刺激。然后这个事情就天天如此,每天半夜厨房就出现盏碟的声音,我每天怀着心事,一不小心那天就把腿摔折了。你说怪不怪!”
陈振戡道:“除了这事还有没有别的异常情况?”
老爷子便又将狗的事情跟他说了,老爷子说起这件事情,又想到老伴的死,不由悲从中来,老泪纵横道:“陈教授啊,你说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孽,怎么就给这东西缠上了,现在还害死了老伴。要算作孽,我上过战场杀过人,那该死的也是我才对啊。”
陈振戡皱眉,安慰了老人几句,同时让人把周邦显也寻来,同样问他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周邦显不知道还有这一出,也好一通想,方才道:“我不过是个生意人,生意场上你来我往,难免有些利益冲突,但是这不过都是正常的往来,而且面子上也都给足,不至于说得罪呀!”
陈振戡道:“那就奇怪了!”
这时有人通报说有客到,周太太在前面希望周邦显前去见客。周邦显这才想起夫人,赶紧将陈振戡拉到一旁,方才支吾道:“那个,陈教授,我太太她在嫁我之前,还有过一个前夫……”
说到这看了周老爷子一眼,似乎这事周老爷子以前并不知道,只见周邦显将声音再次压低道:“我们要结婚的时候,她的前夫还来闹过一场,我们发生了一点小摩擦,我便找人警告了他一下,这个不知道……”
陈振戡打断他的话道:“敢问那人是哪里人?”
周邦显道:“这个我倒是不知道,反正不是当地人,待我回头问问我太太。”
陈振戡便不再言语,待到傍晚,其它客人都离去之后,周邦显便问了夫人这件事情。原来她的前夫也是美国人,但是祖上却是在泰国。
陈振戡点头道:“果然如此,原先不敢确定,现在方才确认了。如果我料想不错,你们家这几个月的祸事不是意外,是给人害的。这座宅子应该是中了一种十分凶险的诅咒,这诅咒有个名字,鬼降。”
周氏父子一听,自己果然是给人暗害,当下激愤不已,周老爷子又哭诉自己老伴原来竟然是糟了别人毒手。
周邦显忙问道:“陈教授是怎么看出来的,这事连我自己都不清楚!”
陈振戡走到前厅,指着一个檀木多宝阁上摆着的一只大红福娃道:“问题就是出在这个上。不知道这个福娃是从哪里来的?”
周邦显道:“不瞒陈教授说,这个东西是我结婚时别人送的,但是具体是谁送的我就不清楚了,我看这个娃娃憨态可掬、十分可爱,便放在这里,没想到竟然包藏祸心。不知道眼下可有什么破解之法。”
陈振戡道:“方法是有,但是这破解之法十分凶险,老爷子跟尊夫人还有其它无辜的人都需要暂避一下。我们二人今夜在这里设法破去诅咒,你再去找几个工人,带上铁锹火把,还有几坛烈酒,晚上八点前在院子等我。我要先回市区去取点东西。”
当下众人分头出发,周邦显安排人去找了工人,又亲自送了父亲跟妻子去相识的朋友家借住一宿。
安排好了之后,周邦显一个人也不敢回去,只得在附近的酒馆吃了点晚饭,喝了二两烧酒。等到安排去找工人的人带着十几个人回来的时候,方才一起回到家里,却也只是一群人一起待在院子里。快到八点的时候,陈振戡终于回来了。
只见陈振戡抱着一个暗灰色的金属容器,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周邦显赶紧走过去想要帮忙接过,只见陈振戡一摆手道:“小心,我自己来,这个里面放着的是强酸!”
周邦显笑道:“酸不是会跟铁反应嘛,怎么能用铁罐子装酸呢?”
陈振戡笑道:“谁说铁罐子不能装酸,得看是什么酸,再说了,我这个罐子也不是铁质的,是铅的。对了,我让你找的人跟东西都找好了吧?”
周邦显道:“都找好了陈教授,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