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棺材也炸开了,炸成了一块一块的碎木屑,杂乱无章的铺满了周围的马路。
“我给过你一次机会,可你却不珍惜,你说你会继续杀人,所以你怪不得我。”师傅对着那残肢断臂说道。
我也叹了一口气,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就不应该留在这里,如果她接受了师傅的建议,进入师傅的封印,或许最后师傅还会想办法超度她,只可惜她太极端了。
不远处有一大滩的鲜血,应该是被我削去一角的那块石敢当流出来的。
只是…石敢当呢?我朝着那滩血奔了过去,那石敢当竟然不见了,这血是女鬼的血?还是石敢当的血?它不就是一块石头吗,怎么会有血?。
我猛然转头看向其他三个方向的其他三块泰山石敢当,也全都不见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徒儿,走,赶紧将恒鸿的人魂送医院去,其他的事交给警察和村民自行善后,你给张队长打电话,就说梧桐村的脏东西灭了,连环自杀案也破了,让他到现场来,与村民善后。”师傅转头跟我说。
我们朝着村口走去,司机在那里等着我们。
上了车之后,我把师傅的意思转告给了张队长。
随后我们到医院里,把谢恒鸿的人魂融合进入了躯体,不过仍旧需要住两天医院,修养一番。
第三天,谢恒鸿就恢复了,谢毛毛去结账出院。
我们回了道圣宫之后,在师傅所在的庭院里静坐,还是那张石桌子。
我边上是谢恒鸿,另外一边则是杨苓艺和谢毛毛,对面才是师傅。
憋了几天,我终于还是开口问师傅了,因为我感觉师傅应该是知道真相,我说:“师傅,那四块石敢当去哪里了?”
师傅却微笑着摇了摇头,她说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我也陪着笑,师傅或许真的不知道,或许是知道的,但有她不想告诉我的理由,所以不告诉我。
她说:“徒儿,记住你对师傅和道圣宫的承诺,对道圣宫有始有终。”
“我当然记得。”我脑门又见汗了,师傅今天怎么又提起这事?每次她说这话的时候,我都有一股莫名的感伤,仿佛要将我赶出去历练似的,又好像我要远走一般。
“我相信你会的,这些年来,师傅对你还是很了解的,就好像前两天的那十字路口,我就料定在我假意要放弃恒鸿的时候,你会选择不放弃他,所以我就抛过去了我的木棉道衣,这件道衣是师傅当初送给我的,用木棉树的棉花纺成的,无比的珍贵,穿上之后可以百邪不侵,当我把道衣扔过去之后,恒鸿便能闻到这熟悉的气息,他肯定会进入道衣之中,如果你不进去拿衣服,我自个也肯定会进去的。”师傅笑笑的说道。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师傅果然是师傅,无论的道术,还是人心,都抓得很准。
“师傅,那道雷?”我小声的问道。
“旱天雷。”师傅这次倒没有回避,她说:“这种借雷的秘法,很多门派都会,不过现在会的人越来越少了,关键在于对这雷出现的时间和地点的准确推算,还有引雷阵法的布置,如果你的孔明灯没有弄好,会引不到雷,或者雷打偏了,没打中目标,可能误伤到别人或者自己。”
我不可思议的点点头,确实很难,就推算雷出现的时间和地点,这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整个道圣宫,估计就师傅一人能办到,那整个江湖,又有几个人能做到?
还有引雷的那盏孔明灯,至始至终都是师傅自己弄的,弄好之后,才让我将其绑在石敢当之上,至于灯里做了什么法,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去猜测,师傅那种高难度的道术,肯定不是我现在能掌握的,我感觉这个东西是要积累足够才行的,所以我转头问向了师傅:“师傅,在全国都有这种石敢当,特别是我们福建和山东那一带特别多,这石敢当到底是什么来历?”
“传言很多,有人说这石敢当是泰山脚下的一位英雄,专门降妖除魔,驱鬼驱邪;另外一个说法则是泰山石为阳石,蕴藏着巨大的阳气,阳气重了,阴气自然就弱,而且那些夜里才出现的东西,身上的阴气都重,都怕阳气,一见到这泰山石就要退避三舍,绕道而行,我觉得这个说法比较可以接受。”师傅解释道。
我也点了点头,师傅继续说道:“宋代出土的唐大历五年的石敢当上刻有‘石敢当,镇百鬼,压殃灾,官吏福,百姓康,风教盛,礼乐昌’,这石敢当自古以来就有,而从我们道教的典籍记载,石敢当指的是泰山石敢当,泰山指的是东岳大帝,东岳大帝主生死,寿夭,贵贱,掌籍幽冥,权涉拔罪解冤,通天达地,报国佑民。”
“因为百鬼,夜叉,游魂,以及亡灵不死系的物事,都是由幽冥管理,而东岳大帝掌管幽冥,所以大家便将东岳大帝的名号刻在石头上,以镇百鬼,而这石敢当应该是东岳大帝手下的一员猛将,专门降妖除魔,抓鬼驱邪,所以刻上‘泰山石敢当’的名号,足以使得百鬼避让,不敢靠近。”